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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他们的手指在半空中擦着彼此而过，一个火热，一个冰冷，只是擦着而过却烫伤了一个，冻痛了一人。

鲍望春首先反应过来，刻意忽略掉自己手上的感觉，退开一步，唇角微勾，&ldo;很久，不见。

&rdo;

周天赐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惘，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样，&ldo;你的手，为什么那么冷？&rdo;

修长的眉头微蹙，鲍望春鹰眼一眯，&ldo;这，不关，你的，事……&rdo;

&ldo;东卿，让我看看！

你的舌头，就是上次……到现在都没有好吗？啊？&rdo;周天赐急着走上去，鲍望春却神色不动地迅速退开。

周天赐前进一步但看见鲍望春相应的动作，即便停住了，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带着些微颤抖地问：&ldo;你，到现在，也没有原谅我，是吗？&rdo;

鲍望春看着他，嘴唇却微微抿了起来，勾得嘴角形成两个熟悉的小鼓，&ldo;……言重了。

&rdo;

明明还是那张稚气又俊美到令人心疼得脸，可是心呢？你给我的，那是属于我的心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周天赐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得灼伤了自己，心脏的每个跳动都抽紧了疼痛的那根弦，五内俱焚心痛，难忍！

&ldo;言重！

哈，言重……&rdo;喃喃着，周天赐用手指按住疼得跳动的额角。

这一年来，他想过很多很多他们再次会面的情景，他想过东卿看着他慢慢渗出眼泪的样子，他想过东卿看见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的模样……也有甜蜜的，是当他们会面的时候，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他最爱的人却冷冷地叫他：&ldo;周先生。

&rdo;说，&ldo;言重了。

&rdo;

&ldo;周生，我，舌头，不便，请，见谅。

&rdo;鲍望春看着失魂落魄的周天赐，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慢慢地道，然后伸手指了指沙发，&ldo;坐……&rdo;

&ldo;可是为什么？&rdo;周天赐猛地抬起头来，打断无聊的客气话，&ldo;你来广州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想通了，终于，原谅我了吗？&rdo;

鲍望春错愕地皱起眉头，轻摇了摇头，&ldo;不是。

&rdo;他看着周天赐，&ldo;你，没有，对不起，我，无需，原谅。

&rdo;

周天赐惨然笑道：&ldo;那么你是说我这一年都是在庸人自扰？我活该夜夜噩梦，痛不欲生？&rdo;

鲍望春平静地回答：&ldo;是！

&rdo;

踉跄后退！

一个字彻底摧毁周天赐的所有希望，他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倒退几步后僵硬呆滞地站在当场。

眼前的景物虚幻起来，只有一年前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断不断在脑海中重复。

他们牵着手在上海街都的样子，他们拥抱着在黄浦江里的样子，他们的亲吻，他们的激情，他们在那小房子里拜堂，他们在月光下做爱……不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吗，不就是刚刚才上演的幸福吗？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对了，他说过，一年前他就说过，这是&ldo;天命&rdo;，他们不能在一起是&ldo;天命&rdo;！

而他，真的就这样，相信了&ldo;天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