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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之后张骆驼又和郑郑闲聊了一会儿，他们的话题从游戏引发幻觉到最近郑郑的工作‐‐培训李香香。

郑郑最近对她的状况非常满意，说她成长迅速，就是过多的思维训练让她问题太多，大概再过不久就能出道。

聊天很愉快，但直到挂机时，张骆驼仍然没有说出另一件让他觉得困惑的事，他将它隐瞒了起来：乔德邀请他去他的家，为了邓丽君的唱片。

他不知道怎么说，尤其是对着郑郑，郑郑讨厌乔德，觉得他非常伪君子。

他不希望郑郑担心，她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减肥的事对她来说就够痛苦了。

他挂了电话，凝望了飞船的天花板一会儿，不得不接受只能去看医生的事实。

他坐了起来，说：&ldo;阿煤，能帮我记个东西吗?&rdo;

但飞船里没有回答，安静的就像机械分解厂里那些被瓦解的非智能飞船。

张骆驼无奈地叹口气，这不出乎他的意料，今天早上他去乔德的飞船时忘记关掉了导航仪，停船场的信号又很强，他估计阿煤感应到了他登上了那艘飞船‐‐最糟糕的是，乔德的飞船是一辆最新型，x-999，配有第十五代导航仪，阿煤最看不惯的那种。

等他回来时它已经将自己关在飞船的数据库，一动不动，连电流声也不发出，张骆驼启动导航仪，只有一面平静的蓝色屏幕对着他‐‐阿煤不肯出来。

张骆驼将飞船朝下开，他压低声音，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困倦：&ldo;阿煤，能帮帮我吗?我想预约个医生。

&rdo;

飞船里仍然没有动静，但在空虚的氛围里，导航仪启动的细碎的电流声开始响起来。

张骆驼静静地等着，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后&iddot;，阿煤的声音在今夜头一次响了起来。

&ldo;……你怎么了?&rdo;它声音冷酷，就像个纯正的ai。

张骆驼松了口气，看来它还没有生气到特别严重的程度。

他清清嗓子，让声音和之前保持一致，以免前功尽弃：&ldo;我有点不舒服，想要看看，你能帮我预约个医生吗?你知道这种事总是你最可靠。

&rdo;

阿煤哼了一声：&ldo;别想讨好我。

&rdo;但它的声音没那么冷淡了，它沉默了一会儿，说。

&ldo;是刚才那个医生吗?我早就查过了，渝蓝医院的专家，三十八岁，擅长心理治疗。

&rdo;它说，熟练地对张骆驼报出数据。

张骆驼赶紧说道：&ldo;太好了，谢谢你阿煤，就是这位，我需要预约他。

&rdo;这句话显然让阿煤感到高兴，它发出的电流声开始加大，那是它开始正式运行的标志。

&ldo;我开始预约了，但是网络太慢，现在是高峰期，要等一等。

&rdo;它说。

接着，它用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张骆驼道，&ldo;今天我看到你去了那个乔德的飞船，你是去看新型导航仪的吗?你觉得怎么样?&rdo;

张骆驼将飞船朝下滑，飞出灰雾，这一带的路有夜灯在照亮，比较清晰。

阿煤果然问了这个问题，而他对这个早就有了无懈可击的回答。

&ldo;不怎么样。

&rdo;他说，胸有成竹地说，&ldo;实际功能非常差。

&rdo;他说完后，阿煤没有立刻说话，但张骆驼注意到，蓝色屏幕的亮度明显调亮了一度，它从灰蓝色转成了天蓝‐‐一种只会在很久以前出现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