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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张骆驼的脑袋有些眩晕，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尽量保持平静。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码。

然而他还来不及按下第一个数字&ldo;3&rdo;，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

张骆驼抬起头来。

领头的是个青年，穿着管理部的制服，后背湿哒哒的，水滴在他的脖子上。

后面则是安保部的人，他们气喘吁吁，像刚刚赛跑过。

青年的面孔被明亮的灯光笼罩着，张骆驼看到了他的脸‐‐苍白而瘦削，像博物馆里的冷冻标本。

他想起来，那是乔德，张骆驼在公司的照片栏看到过。

乔德没有注意到张骆驼，他冷静地站着，看着躺在地上的曾林，灰眼睛闪烁不定。

&ldo;他在这里。

&rdo;他说，挥一挥手。

安保部的人走上来，他们统一穿着黑西服，皮鞋踏在地上，味道像排泄物。

接着他们蹲下了身，动作整齐划一。

张骆驼刚开始以为他们是观察曾林伤势，但三秒以后，他们抓住曾林的手臂和小腿，像拖动物一样把他拖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曾林的皮鞋塌在地板上，因为摩擦发出&ldo;磁&rdo;声，拖拽出一条无色的雨线。

&ldo;怎么回事?你们是带他去医务室吗?&rdo;张骆驼心砰砰地跳，放下电话，他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安保部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继续拖着曾林向前走。

张骆驼觉得不对劲。

&ldo;你们等一下，他的肩膀还在流血。

&rdo;他挪开椅子，皱起眉头，朝那里走去，&ldo;我可以帮忙治疗。

&rdo;

被雨沾湿的西装突兀地在他面前放大，张骆驼可以看到上面的纤维。

一股森林味没来由地包裹住他，让他窒息。

张骆驼抬起头来，乔德挡在了他和安保部的中间。

&ldo;管好你自己的事。

&rdo;乔德的灰眼睛很冷。

&ldo;要么下一个开除的是你。

&rdo;他说，用了一种戏剧化而事不关己的口吻。

&ldo;你们带他去哪里?&rdo;张骆驼问，他探出脑袋试图看看曾林，但安保部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得到曾林的脚。

它现在离他很远，一半已经进了电梯。

乔德的手垂在裤兜里，他思索了良久，垂下眼，盯着张骆驼，懒洋洋地回答道：&ldo;医务室。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