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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凤栖阁南竹轩内，李青筠与季云子相对而谈。

韩府夜宴发生的事情，李青筠已经一一说与了季云子，此时则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季云子深深看了李青筠一眼，忽然笑道：&ldo;公子是当入者迷，您此时只怕还未意识到，如今在长安人眼中，亦筠公子这个名字的斤两吧？&rdo;

&ldo;这个名字的斤两？&rdo;李青筠不由重复念出，凝神思索。

&ldo;长安城中的世家向以中立自守，如今却有不少后辈子弟与公子交好，其间更有韩家、纪家这等实力雄厚的家族，此其一也；长安子弟尚武者众，公子是剑阁中有名的师级高手，不知多少后进子弟引以为崇，此其二也；公子这几年于凤栖阁中常与奇人异士结交，在士子中颇具人望，此其三也；凤栖书院中的学子多为各地世家中的翘楚，其中与公子相善者也不在少数吧？况近日公子又得长安名士杜子华的盛赞，新得了一个&lso;九曲公子&rso;的名号……&rdo;

见李青筠听到&ldo;九曲公子&rdo;时表情古怪，季云子不禁一笑，&ldo;我知公子对此名号不以为然，不过公子可知，此即意味着公子以一介学子的身份已步入了文士们的圈子！

&rdo;

说到这里，季云子站起身来，走近厢房轩窗，拉开帘幕，由此俯望着阁内或走或坐的宾客，&ldo;季言来此三个月，即已猜出这凤栖阁背后乃公子之手笔，嘿，&lso;凤栖凤栖，结梧桐而引凤，筑叠峦以临仙&rso;！

……公子真的以为，以今天凤栖阁的声势，您那些障眼之法，尽可瞒住一些有心人吗？&rdo;

闻得此言，李青筠微觉一惊。

季云子淡然道，&ldo;再有，公子如今的身分虽非李氏嫡系，然毕竟是惟一跟在李公身边长大的亲孙，在李氏家族中的地位也不容忽视啊！

&rdo;

李青筠笑得有些涩然，&ldo;幸得先生提醒，亦筠自以为行事还算收敛，不觉中已有这许多事为人所觉，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rdo;

季云子轻松笑道：&ldo;公子过虑了，韬晦固然是应当的，然既要有所作为，如何尽能不为人所知呢？&rdo;

李青筠却默然不语，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李青筠接着前面的话题道：&ldo;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如今的声名已为有些人所忌，那王湛便是其中之一，故而才行此污我清名之举？&rdo;

&ldo;现下看来当是如此！

&rdo;

&ldo;此还是有些费解，王湛冒身败名裂之险，此番做作是否值得？&rdo;

&ldo;他损失为何？&rdo;季云子反问道，&ldo;这本是公子与吴家子弟的纠葛，与他何干？公子即便扯出他来，无凭无据，何以取信？依我看，他怕还巴不得公子与他当场对质，彼时他叫起屈来，以琅琊王氏的累世声名，反令公子难以自处！

&rdo;

李青筠点头苦笑，&ldo;此一招确是出人意料，我与他平日无怨无仇，别人只会认为我情急之下攀诬于他！

&rdo;

&ldo;此事幸而公子处置得当，没与他可乘之机！

&rdo;季云子赞道，&ldo;鉴定真伪之前，公子即请他出来佐证，这一招足见高明，怕也在他预料之外！

过后公子不提，众人反而会想，王湛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即便不认为他会行调包之举，然他现场含糊其辞，其从公子那里借得的字帖到底是黄槐公的，还是张千变的？依王湛的学识果然不能分辨吗？为何不提前提醒公子？……这些疑惑虽不致有损他的声名，却是对公子最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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