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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西门庆要解他裤子。

妇人道：&ldo;不好，只怕人来看见。

&rdo;西门庆道：&ldo;你今日不出去，晚夕咱好生耍耍。

&rdo;蕙莲摇头说道：&ldo;后边惜薪司挡路儿──柴众。

咱不如还在五娘那里，色丝子女。

&rdo;于是玉箫在堂屋门首观风，由他二人在屋里做一处顽耍。

不防孙雪娥从后来，听见房里有人笑，只猜玉箫在房里和西门庆说笑，不想玉箫又在穿廊下坐的，就立住了脚。

玉箫恐怕他进屋里去，便支他说：&ldo;前边六娘请姑娘，怎的不去？&rdo;雪娥鼻子里冷笑道：&ldo;俺们是没时运的人儿，骑着快马也赶他不上，拿甚么伴着他吃十轮酒儿？自己穷的伴当儿伴的没裤儿！

&rdo;正说着，被西门庆房中咳嗽了一声，雪娥就往厨房里去了。

这玉箫把帘子欣开，婆娘见无人，急伶俐两三步就叉出来，往后边看茶去。

须臾，小玉从后边走来叫：&ldo;蕙莲嫂子，娘说你怎的取茶就不去了？&rdo;妇人道：&ldo;茶有了，着姐拿果仁儿来。

&rdo;不一时，小玉拿着盏托，他提着茶，一直来到前边。

月娘问道：&ldo;怎的茶这咱才来？&rdo;蕙莲道：&ldo;爹在房里吃酒，小的不敢进去。

等着姐屋里取茶叶，剥果仁儿来。

&rdo;众人吃了茶，这蕙莲在席上，斜靠桌儿站立，看着月娘众人掷骰儿，故作扬声说道：&ldo;娘，把长么搭在纯六，却不是天地分？还赢了五娘。

&rdo;又道：&ldo;你这六娘，骰子是锦屏风对儿。

我看三娘这么三配纯五，只是十四点儿，输了。

&rdo;被玉箫恼了，说道：&ldo;你这媳妇子，俺们在这里掷骰儿，插嘴插舌，有你甚么说处？&rdo;把老婆羞的站又站不住，立又立不住，绯红了面皮，往下去了。

正是：

谁人汲得西江水，难洗今朝一面羞。

这里众妇人饮酒，至掌灯时分，只见西门庆掀帘子进来，笑道：&ldo;你们好吃！

&rdo;吴大妗子跳起来，说道：&ldo;姐夫来了！

&rdo;连忙让座儿与他坐。

月娘道：&ldo;你在后边吃酒罢了，女妇男子汉，又走来做甚么？&rdo;西门庆道：&ldo;既是恁说，我去罢。

&rdo;于是走过金莲这边来，金莲随即跟了来。

西门庆吃得半醉，拉着金莲说道：&ldo;小油嘴，我有句话儿和你说。

我要留蕙莲在后边一夜儿，后边没地方。

看你怎的容他在你这边歇一夜儿罢？&rdo;金莲道：&ldo;我不好骂的，没的那汗邪的胡乱！

随你和他那里［入日］捣去，好娇态，教他在我这里！

我是没处安放他。

我就算依了你，春梅贼小肉儿他也不容。

你不信，叫了春梅问他，他若肯了，我就容你。

&rdo;西门庆道：&ldo;既是你娘儿们不肯，罢！

我和他往山子洞儿那里过一夜。

你吩咐丫头拿床铺盖，生些火儿。

不然，这一冷怎么当。

&rdo;金莲忍不住笑了：&ldo;我不好骂出你来的，贼奴才y妇，他是养你的娘？你是王祥，寒冬腊月行孝顺，在那石头床上卧冰哩。

&rdo;西门庆笑道：&ldo;怪小油嘴儿，休奚落我。

罢么，好歹叫丫头生个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