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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哈哈！

太好了！

&rdo;山羊胡子猛然拍案而起，笑得极是狂妄，不知道还以为他高中状元了，&ldo;活该！

恶人终有恶报！

我呸！

&rdo;

许是用力过猛，下颌连带山羊胡子一同微颤起来，五官狰狞，似笑却又像怒，叫人辨不清情绪。

故人归来，本是喜事，可林鸾才忘却那些烦心事没多久，冷不丁又被勾起，心中略略泛酸，看着薛老将秋实从头到脚一顿狠批，不带一句重样的，反倒莫名羞愧起来。

炉子上，熬药的陶罐开始喑哑嘶吼，屋内除了安安咯咯的奶笑声外，便只有薛老的跺脚声。

笑意渐渐从她脸上淡去，垂眸摩挲着手中的陶土茶杯，其中正倒影出一双茫然不知措的深沉眸子：&ldo;薛伯伯，当年之事，您比我清楚，能否同我讲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先德妃他们……是不是真的欲行不轨？&rdo;‐‐或许打从一开始，她便是错的，所有的坚信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山羊胡子瞬时噤了声，深深看向林鸾，眼角染上些许愠色。

林鸾依旧耷拉着脑袋，杯中渲出薄薄热气，飞扑到她脸上，不久便失了暖意。

&ldo;旁的先不提，我只问你一句，说德正兄逆谋，你可信？&rdo;

&ldo;自然不信！

&rdo;林鸾刷地抬起头，秀眉坚然若蹙，倏尔又颤出隐约不安，&ldo;可是……&rdo;

&ldo;哼，姓秋的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rdo;山羊胡子从鼻腔中发出一丝冷哼，&ldo;鸾丫头啊，不是我说你，那姓秋的说话要是真靠得住，老母猪都能上树哩！

&rdo;

&ldo;噗。

&rdo;

林鸾被他逗乐，可又不好意思大声笑出，只隐隐颤抖身子。

言澈倒是毫无顾忌，捧着小腹大笑，险些翻到在炕头上。

安安见他笑得开心，虽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拍着小胖爪栽到他怀中咯咯咯笑个没完，屋内氛围也跟着暖溶许多。

薛老吹了吹山羊胡子，瞥了他们一眼，神情颇是不耐：&ldo;从前不告诉你这些，本是不想害你担心，既然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与其叫你这傻丫头成日想歪，还不如让我这老骨头亲口告诉你妥当。

&rdo;举起茶杯一仰而尽，反问道：&ldo;那老家伙可有跟你提过先皇中毒一事？&rdo;

林鸾端正身子，用力点头。

其实当年之事，她确实知晓得并不多，因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向父亲求证便被抓去下了牢，九死一生出来后，却发现已无人可问。

言伯伯又从不主动与她说起，就算被问及也只叹气说&ldo;德正兄是冤死的。

&rdo;作为女儿，林鸾从未怀疑过父亲的为人，这声叹息便也只做了废话。

言伯伯这处行不通，旁的故交旧友就更没戏，想伸冤却又无计可施。

偏此时，老天爷将当年此案主审秋老爷子送到她面前，即使心中再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问了。

果不其然，问出的答案并不如意，本应尽快抛诸脑后，却奈何这老狐狸将细节说得犹是完整到位，委实让她难以辨认，这才动摇了几分。

&ldo;他是怎么说的？&rdo;

&ldo;他说，先皇所中之毒源自榛子苏，而那点心恰巧就是我们林家送进宫予先德妃解馋的。

&rdo;林鸾皱着小脸，努力回忆道。

薛老捋了几下山羊胡子：&ldo;此话倒是不假，却也又不是全部，哼，这姓秋的果然阴毒。

&rdo;

林鸾微讶，他的话不假？那岂不是……

&ldo;那藏在榛子苏中的毒，乃是从一种西域奇花中提炼而出的，无色无味，且毒性并不猛烈，即便用银筷子也半点试探不出。

原本误食一两次也并无伤大雅，可依先皇的病势来看，能中毒至此地步，因是长年累月不间断地服食而积攒出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