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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门外忽然又有了声音，&ldo;佳兰！

佳兰！

&rdo;

许元姝睁开眼睛，看见父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头发胡乱绾在一起，衣裳也是扭着。

等到他再近一些，许元姝闻见父亲身上淡淡的酒气，又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ldo;佳兰！

佳兰怎么会‐‐&rdo;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又奋力站了起来，冲进了内室。

&ldo;啊‐‐&rdo;父亲一声惊叫，内室传来几声撞击，然后就是父亲的哭声，&ldo;是我混账！

我前些日子喝了酒，被他们一激就说要纳妾，我没想跟你吵架的，不过是纳个妾，你怎么就‐‐&rdo;

父亲泣不成声，不管是内室还是外间都是哭声一片。

许元姝紧紧抱着祖母的手，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ldo;我们成亲都二十一年了，你怎么就这样舍我而去了，往日里你我虽然争吵不休，可是、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夫人啊。

&rdo;

内室里，父亲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ldo;你们是怎么守夜的！

太太上吊难道你们一点都没听见！

&rdo;

随即便是梅香跟李妈妈的呼痛声，还有李妈妈的哭嚎，&ldo;是我打了个盹！

是我没看好夫人！

二少爷才七岁，夫人你怎么舍得啊！

&rdo;

&ldo;啊！

&rdo;

内室里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便是几声惊叫，&ldo;李妈妈撞墙了！

&rdo;

祖母浑身一颤，立即松开许元姝站了起来，只是她腿脚不方便，刚站起来就要倒，万妈妈急忙把人扶住，许元姝也跟着从榻上跳了起来，一起去了内室。

地上一滩的鲜血，李妈妈倒在地上，脖子朝后扭着，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母亲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许元姝这时候才看清楚母亲身上的红衣……不是什么新做的衣裳，是红嫁衣。

因为放了二十一年，颜色已经旧了，但是不管是谁都能看出来，这就是她当年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