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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似乎按了无数次电梯，电梯都没有反应。

他转而从楼梯冲下去。

但一到四楼他就遇到了从电梯出来的赵雪琴，赵雪琴朝他奇怪地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捶了一捶他。

问他：&ldo;你下来做什么？&rdo;

他顿时冷静下来，压低声音笑着说：&ldo;真巧！

我和他们谈谈新项目的进度。

&rdo;

赵雪琴笑：&ldo;柴总辛苦！

&rdo;

他尾随赵雪琴走进办公区，眼光扫过她的工位，她不在位置上。

他极其随意地说：&ldo;赵总你忙，我去一趟洗手间。

&rdo;

他极其自然地朝四楼的洗手间走去，只有他自己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快速的&ldo;砰砰&rdo;声。

到了女厕门口，他握紧了拳。

女厕里有5个隔间，一字列排开，每个隔间都安有半圆形顶灯，而针孔摄像头，就掩于第三个隔间的顶灯里，黄胜利极善利用人性特点，他说根据心理学三分之一效应，只需要一个针孔摄像头，就可以看到最多的雌性动物。

他刚想推门，门开了，是设计部的谢丽玲。

谢丽玲打趣笑道：&ldo;柴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女厕哦！

&rdo;

他突然在打开的门缝看到女厕里的镜子，她从后面走过来了，于是他煞有介事地说：&ldo;里面还有人吗，我刚刚看到一条蛇滑进去了！

&rdo;

他看到镜子里她顿在原地，她果然也怕蛇。

谢丽玲吓得跳出来。

他故意当着她的面出手搂了一把谢丽玲：&ldo;里面还有人吗？&rdo;

&ldo;没有了！

&rdo;

他拿了个扫把，推开女厕的门，走进去，然后提高了声音说：&ldo;看到了，钻进了中间那个隔间！

&rdo;

他进了中间的隔间，抬手擦了擦顶灯，擦得光洁如新。

&ldo;完了，让它逃了，它从抽风口钻出去了！

&rdo;

他等看热闹的人都进来，谢丽玲、赵雪琴，还有一些闻风赶来的人，但就是她，最重要的她，始终站在外面再不往前进半步。

他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一点她。

他又把他临时起意自导自演的故事给他们讲了一遍，还煞有介事地建议买一点雄黄粉。

可那条蛇不怕雄黄粉，她怕自己什么也没做，却变成一条蛇。

滋溜溜地滑入他的心里、脑里，搅得他不得安生。

他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朝他笑了笑，似乎要说什么。

但他瞬间换上一张冷漠脸，像看不到她，擦肩而过。

厌恶、决绝。

他混乱无比，人性的荒诞如何在程序里自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