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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3页）

她点点头，身体一沉，坐在我对面长缓地吐出一口气。

&ldo;波姆太太，你先生和儿子的事我很遗憾。

&rdo;

我不想害她难过，但觉得有必要说出口，或许是我太自私。

面包店上的店名重新改过，宣告她是这家店的女主人，挑战着来来往往、远比墙壁油漆还老的老顾客。

跟小鸟说话时，只要那孩子一开口，她脸上那种忽隐忽现、忧虑而沧桑的神情就会消失。

她是真的认真在听小鸟说话。

还有她熟练的敷药技巧、默默付出的耐心，以及锁在皮箱里的一条长裤。

&ldo;谢谢你，&rdo;她轻声说，接着又问，&ldo;我想那是一个问句吧?&rdo;

&ldo;如果会困扰你就不是。

只是一个事实。

&rdo;

&ldo;两年前百老汇大道有场赶牛活动。

牛群突然就惊慌失措，失去了控制。

&rdo;

她迟疑片刻，拇指按了按木桌上光滑的残余奶油。

&ldo;有时我会想，说不定我可以早点听到危险迫近，牲畜逃窜、乱啼奔腾的声音。

但对法兰兹来说太快了，当时奥迪就坐在他的肩膀上。

&rdo;

&ldo;我很遗憾。

&rdo;我又说。

波姆太太耸耸肩，好像在说这件事跟我无关，但不表示这段回忆已经不再让她心痛。

&ldo;我有一家店‐‐还有一个家。

在事发之后，有个邻居安慰我说我很幸运拥有那么多，这是上天的旨意。

真是个笨女人。

&rdo;她说，&ldo;上帝干嘛要创造年轻完美的生命，再把他毁了，何必多此一举?笨蛋想像上帝会像他们一样思考，或许上帝并不存在，但我不相信上帝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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