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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要在那个地方找到线索，就跟在红萝卜汁里找血迹一样难。

但我一定会为警长找到线索的，也许是一条线，也许是一袋铲子，等着瞧吧，我会找到的，到死都不放弃。

&rdo;

老皮很可笑，但不管他表达想法的方式有多可笑，他都说出了我的心声。

走出坟场时我想，我们大概都疯了。

我打算回去看看小鸟，虽然不算一个实际的目标，但有必要跑这一趟。

而且不这么做的话，我实在无法好好思考。

自从去过埋尸地点之后，小鸟就不太舒服，她这次不像装的。

波姆太太站在店里给面包画上赏心悦目的刀痕，烤箱的热气把她深蓝色的棉布连身裙黏在蜂鸟般小巧活泼的胸部上，只是她的嘴角照例是往下拉。

&ldo;有什么变化吗?&rdo;我问她，把一包紫色包装的白糖放在桌上。

在战争爆发之前先竖起白旗。

&ldo;谢谢，&rdo;她一脸讶异地用德语说，&ldo;没有。

&rdo;

早上我出门去坟场前，小鸟瞥见波姆太太使用的勾状面团搅拌器时，突然放声尖叫，把我跟波姆太太都吓了一跳。

我从没听过那种尖叫声，感觉像会抹去一切，整个世界都消失在铺天盖地的噪音中。

更多陶器被砸碎，小鸟的手再度成为罪魁祸首。

在那之后她变得沉默，但这样反而更糟。

&ldo;跟她说说话吧。

&rdo;

&ldo;我会试试看。

&rdo;我转身上楼。

&ldo;好。

如果她还是不开口，再换我试。

&rdo;

&ldo;这期的《纽约街巷明暗录》如何?&rdo;我转头打趣地问。

她刚拿起来的杆面棍停在半空中。

&ldo;别担心，我会自己读。

&rdo;我说，&ldo;凶手把尸体藏在怪奇博物馆某个展场的那篇是我的最爱。

太厉害了。

&rdo;

她的嘴唇张开，然后从若隐若现的睫毛底下偷瞄我一眼。

&ldo;或许女帮厨被来访的伯爵诱惑了，或许她没有。

你读了就知道。

&rdo;

&ldo;真是吊人胃口。

&rdo;我咧嘴笑，爬上楼走出她的视线。

我走进波姆太太的卧房，但小鸟不在那里。

之前她一动也不动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看到结冰湖面下的滚滚水流。

我走进我的房间，有点害怕她会快速又无声地跳下窗，就像那天她突然跑出来，撞上我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