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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我们去找波姆太太，弄点茶来喝，说说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rdo;

小鸟在另一面贴满图画的墙壁前停下来，皱着眉头。

那是一张简单的肖像画，画中的女人面色苍白，发色漆黑，带着学者气质，手托着下巴，两眼分得很开，眼神飘向远方。

那是梅西，沉思中的梅西。

&ldo;你喜欢她，&rdo;小鸟不悦地说，&ldo;说不定还亲过她很多次，对吧?&rdo;

&ldo;我……事实上，并没有。

为什么?……&rdo;

我仔细想了想那幅素描，原来画家对画中人的情感逃不过十岁小孩的眼睛。

但这么想并没有减轻我的紧张狼狈。

这时，小鸟的沉思表情顿时一转，变得愉快而乖巧，一扫她刚刚的失态。

&ldo;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亲吻，或许你不喜欢?不过如果你喜欢她，我也会学着喜欢她，因为是他把我带回来的。

&rdo;

&ldo;你不会见到她，不过她是个……很棒的女孩。

&rdo;

&ldo;她是你的情人?&rdo;

&ldo;不是。

听我就，我们也得谈谈你之前住在哪里，说不定有人在等你回去，如果那里不值得你回去，那么我们就得帮你找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

&rdo;

小鸟眨眨眼，然后又笑咪咪，像是头一次感觉到安全、被保护。

&ldo;我不想谈，&rdo;她坦白说，&ldo;但如果你希望我谈，我会尽量试试看。

我想从今天开始我都会跟着你，所以我会试试看。

&rdo;

&ldo;告诉我，&rdo;波姆太太用和蔼可亲的声音问，&ldo;昨天晚上你的睡衣怎么会那样?&rdo;

小鸟坐在宽大的揉面桌前，面前放了一杯加热过并掺了水的黑醋栗酒，小手里秀气地握着一块糖。

她低着头看杯子飘上来的热气，脸被热气烘得发红，不久又转成苍白。

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我爸问我有没有拿鲸鱼油把马厩里的马具擦亮，我突然很害怕，因为我没有，接着我就看到范伦丁在角落里对我使眼色，告诉我他会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要我安啦。

我看到同样惶恐的眼神闪过小鸟的眼睛，那种眼神会让你无法呼吸。

&ldo;那是件很漂亮的睡衣。

&rdo;我从角落发出声音。

这句赞美马上触动小鸟的心弦，她的眉毛微微一扬。

我没来由地想，有些小孩会把赞美鼓励当作搏饼一样急急吞下肚，小鸟?黛丽却是谄媚恭维甚至更下流的语言的牺牲品。

&ldo;那件很适合我，但现在大概毁了。

我喜欢你的帽子，&rdo;小鸟机灵地说，&ldo;那也很适合你。

&rdo;

我发现她讲话就像大人，因为她百分之九十的交谈对象，都是花钱买她的男人，想到这里我不由脸一沉。

当下我得到了一个结论：我绝不能把小鸟当作小孩，把自己当作二十七岁的前警察，那样跟她说话是不可行的。

因为不够聪明而无法主导对话，还算得上刺激有趣;但是如果因为错看对手而被踩在脚下，就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