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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再说，我或许不是个有头有脸的学者或牧师，但汤玛斯?安德希尔牧师还挺喜欢我的。

酒保是社会的砥柱，纽约巨轮的轮轴，而且我的稻草床垫底下藏了白花花的四百块大洋。

对我来说，梅西，安德希尔应该叫梅西?怀德才对‐‐至于之后我们又说了什么，我全都忘了。

&ldo;提姆，给我五十块钱，两星期之后你就会变成有钱人!&rdo;伊曼从另一头的人群中尖声大喊。

&ldo;摩斯电报会让你成为国王!&rdo;

&ldo;拿着你捡到的钱下地狱去吧!&rdo;我开心地回嘴，伸手去拿擦桌子的抹布。

&ldo;你玩过股票吗，朱利斯?&rdo;

&ldo;要我拿钱去投资，我宁可拿把钱烧了。

&rdo;朱利斯说，头抬也没抬一下。

只见他用宽大的手指熟练地拔出一排冰凉香槟的软木塞。

朱利斯脑袋清楚，手脚灵活，安静不多话，发辫里编进了茶叶芳香。

&ldo;钱生的火至少可以拿来热汤。

你想他们知道经济大恐慌是他们造成的吗?你想他们会记得吗?&rdo;

我已经听不到朱利斯的声音了，整个人飘飘然，脑里想的全是梅西最后对我说的话。

不要以为你伤了我的心。

反正我又没跟那个名字结婚。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正面回答问题，至少是从她十五岁左右到现在的头一次。

尽管如此，答案本身还是有种迂回的魅力。

那一刻真是美妙又销魂!那一刻我发现，不管梅西是直接了当说出一句话‐‐或者她像迎风飞绕的火红风筝一般七转八拐，，她都一样美丽。

凌农四点，朱利斯把拖把立在墙角，我额外多给他一张两元钞票，他点点头。

两个累到脑袋嗡嗡细响、身体紧绷的人走向楼梯，楼上就是渐渐甦醒的城市。

&ldo;你想过晚上睡觉是什么感觉吗?&rdo;我锁上酒窖门时问他。

&ldo;天黑之后你绝不会看到我躺在床上，所以鬼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rdo;朱利斯说，并对自己的笑话眨了眨眼。

走到街上时，晨曦刚好向地平线伸出火红的手指，光芒扩散开来。

或者这也可能是我戴上帽子时，眼角出现的错觉。

朱利斯的反应比我快。

&ldo;火!&rdo;朱利斯轻呼，声音低沉柔和，双手围住线条分明的嘴唇。

&ldo;新街失火了!&rdo;

一时间，我愣在原地，就跟煤气灯巡视员一样没用，傻看着周围黑漆漆的街道上方一道红光。

每次听到&ldo;失火&rdo;这个字的恶心感又回来了。

第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