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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孩子?是谁的孩子?柯林斯想起威尔逊大叔说起的那个雨夜，以及那个没有受洗的灵魂‐‐没有受洗的灵魂，死后上不了天堂。

&ldo;我可怜的孩子。

他出生之前，我恨不得用各种手段让他不能出世，但上帝告诉我，那样是有罪的，我必须生下这个罪恶的孩子。

天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他生下来的，父亲无尽的酗酒、母亲成日的苦难，所有人都恨我……可我必须生下他。

我应该恨他的，他身上流淌着肮脏的血液和欺骗的灵魂。

可我一看到他那懵懂的眼神、肉嘟嘟的小脸、玫瑰花一样的嘴唇，我的心就软了，我是那样爱他，我努力割麦子、挤牛奶，为了让他生活得更好……

可上帝既然让我冒着耻辱生下他，为什么又要残忍的把他从我身边偷走?还让他的灵魂下地狱?我可怜的孩子，是因为他肮脏的父亲和愚蠢的母亲吗?所以他死后要下地狱?

我偷偷给他洗礼，按照教规打开圣经、给他取名、叫上我的弟弟妹妹们跪下一起念圣经上的祈祷文……我划了十字，唱阿门。

牧师肖说我的洗礼仪式是正确的，和他做的洗礼一样，可为什么，他不让我的孩子按照基督教的仪式下葬?为什么?&rdo;

苔丝发出凄厉而嘶哑的哀嚎。

她似乎在问法庭、问探长先生、问陪审员，也是在问旁听人员。

可她灵魂，分明却是在向上帝、向生活、向命运发问。

&ldo;法官，苔丝小姐的情绪太过激动，我申请暂时休庭。

&rdo;福塞特探长眉间的褶皱更分明了。

治安法官同意福塞特的请求，陪审员也回到特定的房间‐‐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们不能和外界接触。

&ldo;出人意料。

&rdo;库尔曼点燃烟斗，刚才在法庭上，好多次，他想摸出烟斗吸上两口。

&ldo;她骨子里还是流淌着德贝维尔家族的血液。

我以前听了片面的言语，完全小看了她。

&rdo;柯林斯也感到意外：&ldo;但她的痛苦不是无的放矢，没有经历过的人，发不出那样的呐喊。

&rdo;

&ldo;我之前感到奇怪，她为什么会在审讯之后指认安吉尔&iddot;克莱尔为主使者，但现在，我或许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库尔曼先生，你觉得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吗?&rdo;

这个问题，困扰了柯林斯好几天，但此时，他心中突然有一个猜测。

&ldo;我并没有更多的内幕消息。

&rdo;

&ldo;但你有一颗聪明的大脑。

&rdo;柯林斯恭维。

&ldo;哦，柯林斯先生，你总是过于诚实坦率。

但在谜底揭晓之前，我可不会做个扫兴的人。

走了，休庭时间结束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