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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费夷吾看她。

看她眉心蹙起的细细阴影，看她唇线收得笔直，从里而外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有些人惯常此时无声胜有声，往往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把意思诠释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她解不出数学题，爸爸一边送来夜宵说&ldo;没关系，别太累着自己&rdo;，一边盯着习题皱眉，满头满脸都是&ldo;这么简单的题怎么就解不出来呢&rdo;。

流光的歉意浓重深厚，好像做过杀人夺妻伤天害理的事，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在愧疚什么呢？

费夷吾想不明白，于是问道：&ldo;你知道那块地是杀师地吗？&rdo;

流光一怔：&ldo;砂石地？&rdo;

&ldo;……就是专杀风水师的地方。

&rdo;费夷吾用衣袖抹了把额头的汗，一个猜测浮上心头，&ldo;你之前知道厂房有问题，所以压着开工日期不妥协。

&rdo;

流光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蓦地改成：&ldo;是的，我知道。

&rdo;

&ldo;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rdo;费夷吾敲敲桌子，头顶冒出一丝白气，&ldo;要不然你也不会让蔚蔚临阵抱佛脚。

&rdo;

她去的路上，蔚蔚紧赶慢赶查资料，厂房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是那会儿知道的。

流光做事倾向于谋定而后动，如果她真的对那地方知之甚深，不至于到最后关头才去做工作。

&ldo;你干嘛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rdo;费夷吾说，&ldo;我是笨，可我不傻。

&rdo;

流光无言以对。

费夷吾接着说：&ldo;从我第一天来，你就很照顾我。

&rdo;

小黑用翅膀捂住眼睛，想了想，又撇开一条缝。

&ldo;你身家不菲，就算是人好吧，可也好过了头。

&rdo;费夷吾往前倾，&ldo;流光，你是不是……&rdo;

心跳如鼓，血气上涌，费夷吾眼一闭，心一横，把话问出口：&ldo;在微服私访？&rdo;

流光被这时空错乱般的问题震住了，双唇微微开合，眼波流转，从震惊慢慢转为意义不明的审视：&ldo;什么？&rdo;

&ldo;孙敬义搞房地产的，有内部风水师，你家做这行肯定也有。

但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你公司的风水师不顶用，所以你就来外面物色新人，悉心培养。

你有基础，对同行有感应。

你决定按兵不动，观察我是不是有能力。

&rdo;

费夷吾激动得两颊飞上红晕，一副&ldo;我说得好有道理&rdo;的样子。

&ldo;……&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