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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的死,奚家封锁得很好,只有几个信得过的下人才知道。
因此镇上只知有人跳了河,却不知是谁,这也算圆了南风的企望,且不至于让两人在死后声名有损——虽晚香知道,清瑟决计不会在乎这些身后之名。
清瑟就这样迫不及待地随南风一同去了,或许只有死,对于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只是冯姨娘听闻消息后彻底崩溃了,晚香本想瞒着她,可谁知她出去集市走了圈,便从商贩口中得知看到有人跳河的消息,惴惴然回来找清瑟,却发觉哪儿都找不到女儿了。
一两月过去,可冯姨娘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差了,成天神神叨叨的,不然就是高声喊着清瑟的名字,总让苦口婆心地让清瑟嫁个好人家,对着空气说着说着,便又自顾自垂泪。
吓得伺候她的小容不敢再多踏进屋子。
晚香也不想管她,只吃的喝的供着,总算不辜负清瑟的嘱托。
七月流火,殷瀼永州的娘家来了人,说是她哥哥殷正翰赌输了钱,砍死了好些个人,进了大牢,事态紧迫,家中已经乱作了一团麻,让殷瀼好歹回个家,照看照看家里杂事。
好容易安宁下来,又来了这么一遭,可谓是多事之秋。
虽与娘家没得好感,可殷瀼自觉也好些年不曾归宁了,想着趁着这机会回去一趟,也算尽孝。
便急急收拾了东西,打点马车去了永州。
这一趟,她没带上晚香。
奚家还得有个管家的人,晚香聪明,殷瀼信得过。
晚香自然是想跟着她的,殷瀼便点着鼻子让她听话。
想到临别时,晚香嘴唇嘟得能挂油瓶,老大的不高兴,甚至最后驱车的时候都没来送她,殷瀼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任性的孩子。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殷瀼闭目养神,清瑟与南风的事虽说亦过去一段时日了,可殷瀼却总心有余悸。
也许是因为死亡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又或许是为了她俩惊世骇俗的恋情,让殷瀼如同古井一般的心震撼了。
她想到自己,也想到晚香,想到她想要倾诉,却又压抑自己,那般怯怯不安、蠢蠢欲动的模样……
忽然,身后放随行物什与赠礼的箱子无端发出声响,殷瀼回头,撩了帘子,却见没什么异常,便以为只是磕着边角了。
此后几次,她都没有在意,直到耳侧传来熟悉的笑声,以及一声软软的“堂嫂”
。
心中的阴霾竟骤然被拨开,殷瀼又惊又喜地侧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晚香白生的面庞。
晚香叠着胳膊,伏在靠背上,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错。
马车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走,一经颠簸,两人的鼻尖便触碰到了一块儿。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我,副西皮be了之后你们依然爱我!
(o▽)【完全没有底气……
☆、第92章
第九十四章
马车不算宽敞,又多了晚香,便显得有些拥挤。
外头日光照得明媚,被帘子遮挡的空间内却暗腾腾的,偶尔掀开一条fèng,透些光亮进来。
晚香伏在堂嫂膝头,半天了还未驶出密林,她胃里翻山倒海的难受,却又不想在堂嫂面前丢脸面,便闷声不响地趴着,瘟瘟的,无精打采。
原本在箱子里缩着不舒展,便已经不慡快了,这会儿又颠得厉害,便更加没精神。
奚晚香把侧脸贴在堂嫂的腿上,满心的不高兴,这么些天以来,堂嫂在钱庄忙得很,又有清瑟的丧事,昏天黑地,两人极少有这样亲近紧密的时候,可偏偏自己的身子还这么不争气。
见她这样蔫着,殷瀼一边嗔怪:“让你不听话,死乞白赖地跟着出来,还躲在箱子里,吓堂嫂好大一跳。
这会儿倒好了,还得让堂嫂照顾你。
你说说你,净知道添麻烦。
再说了,堂嫂不是让你在家里照顾祖母和婶娘的吗?为何这么不听话,家里出了事怎么办?你让堂嫂怎么放心?”
虽这样说着,殷瀼还是心疼地把手覆在晚香侧脸上,手指抚着她细嫩如新芽花瓣的面颊,小晚香的脸瞧着比小时瘦了许多,可摸起来却还是肉鼓鼓的,又细腻,手感十分之好。
殷瀼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她的脸蛋,见晚香的眉毛抖了抖,又赶紧松开,生怕弄疼了她。
奚晚香的脸迅速红了起来,抱着堂嫂的膝弯儿,蹭了蹭,佯装着不高兴,撒娇说:“这几日堂嫂忙着自己的事儿,都和晚香疏远了,晚上也不让晚香给你揉肩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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