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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1页）

最后，ne遗憾地摇了摇头，缓步走近一只货架，指尖凭空虚点摆放在上面的水晶球，像是在查找什么，他背对着白翊，背影看不出一点防备的味道，轻描淡写地说：&ldo;可惜，我们的争斗有一些变化‐‐&rdo;

白翊蓦地怔住，诧异道：&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取代你，活下去，可惜‐‐&rdo;举在半空的手指一停，ne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踮脚取下最上面一层的一颗记忆球，回过头，平平淡淡地把话补充完整，&ldo;可惜他不允许。

&rdo;

&ldo;他?&rdo;白翊下意识地问出来，但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名字，&ldo;白琮西?&rdo;

ne没回答，而是反问：&ldo;他有教你下国际象棋么?&rdo;

白翊眉心蹙紧，缓慢点了点头。

&ldo;难怪，总觉得他教我下棋的时候就像在教另一个人，他看着你，看的又不是你，这种感觉……&rdo;话音戛然而止，ne没再说下去，掂了掂手上的记忆球，对白翊说：&ldo;father用二百年的时间只教给我一种棋法，你猜是什么?&rdo;

白翊能感到对方说得话里有话，而且能肯定ne知道很多他们、甚至是尼克勒斯都不知道的事，他早已从最开始的恐惧中冷静下来，脑中快速思考着所有细节直接的连接关系，同时做好了对方随时可能采取攻击的准备，结果被ne忽然这么一问，他反倒有些茫然了。

父亲教的国际象棋，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ldo;是不是不记得了?&rdo;ne问。

白翊没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ldo;这是你的记忆，我想你可能记不清了，&rdo;ne笑得一脸无奈，走到白翊近前，举起了手中的记忆球，&ldo;一本圣经，一段密码，一条讯息，你大概不会想到，当年的一次游戏，会变成他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吧?&rdo;

玻璃质感的记忆球焕发出蓝白色的光芒，剔透的球体恍若空心，其间有奶白色的絮状物在缓慢旋转着，白翊实在不理解他意图，却随着变异体的声音回忆起那段模糊的记忆。

忽然之间，水晶球脱手，在两人脚下摔得粉碎，星沙似的絮状记忆旋转着腾起，模糊了精神域内的整个世界。

周身的景象在不断变换，时间倒退回上百年前，黑暗消散，橘红色的灯光亮起，夜晚温暖而湿润的风从窗口吹进来，脸侧发丝撩起，一切比真实更像真实，白翊怔怔看着眼前这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书房，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ldo;第一本也是第三本圣经放在左边书架的第二层，你可以自己去看。

&rdo;ne从他身后绕过去，悠闲地坐进书桌后的扶手椅内，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敲打在黑白格棋盘上发出嘟嘟的声音。

白翊回过神，目光落在那盘下了一半的西洋棋上，眼神豁然一亮。

这是一盘快要杀至局点的棋，白棋额走位很凶，已经逼上了黑棋国王，这副棋盘一直摆在书桌上，从小他就在奇怪，为什么棋盘总是半局?为什么父亲从不把棋子归位?

ne坐在书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ldo;因为这是father用一生时间布的局，有人想要得到吞噬了人类本体的特殊记忆体，用它来打造最强生化兵器，小少爷，你就是棋盘上即将被将死的国王，如果这是father的局，你觉得他的下一步会怎么走?&rdo;

白翊盯着那盘残棋，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ldo;你懂了么，bye?&rdo;ne笑道：&ldo;他教给我的唯一的棋法就是&lso;王车易位&rso;。

&rdo;

&ldo;你是王，我是车，王有危险，就由车来和它交换位置‐‐&rdo;ne一边说，手指分别拿起两颗棋子，交换后从新落下，然后操控着白棋吃掉黑棋的车，演示给白翊看，最后总结道：&ldo;我的诞生是为了保住你。

&rdo;

王车易位的目的是弃车保王，白翊心里清楚，不由得眉心紧锁，难以置信地摇头道：&ldo;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ne说：&ldo;bye，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father依然爱你呢?&rdo;

白翊不置可否，只能沉默。

&ldo;难道只是因为四百年前他命令克劳德杀你这件事?&rdo;ne追问：&ldo;刚才你也听见了，死亡是意识体移植的必要前提。

&rdo;

就在这时，房门之外传来轻响，属于这段记忆的主角即将登场。

ne站起来，朝白翊略一欠身，说：&ldo;这是你们的记忆，我没有窥视的习惯，就先走了。

&rdo;

&ldo;不过，最后我想多说一句，&rdo;ne拿起被吃掉的车朝白翊晃晃，道：&ldo;father的局到此为止，剩下要怎么赢就看你自己了。

&rdo;

说完ne身形淡去，同一时间身后的门被打开，白翊蓦然转身，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时代的白琮西抱着只有七八岁的自己走进来，然后他注意到那时候没有留意的一个细节‐‐

白琮西察觉到书桌上被移动的棋子，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而是走过来将一切复原。

小白翊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伸手搂紧他的脖子，不耐烦地催促道：&ldo;爸爸，你说的游戏呢?&rdo;

白琮西把儿子放在扶手椅上，叮嘱他坐稳不要摔下来，然后走到左边那排书架前，取下放置在第二排的一本圣经，回到扶手椅这里，重新把小白翊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