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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2页）

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回去在表单上记录数据，&ldo;d病毒变异体，&rdo;说出这个名词时，她语气中的骄傲表露得淋漓尽致，&ldo;主教最伟大的发明，它让人类的能力变得超乎想象，尤其是为小少爷准备的ne!&rdo;

&ldo;它‐‐只是这样?&rdo;

那是众多试管中最前排的一只，同样是双螺旋内置结构，红蓝两种颜色的液体相互交缠，在特殊光照下散发出一种温和无害的光泽。

白翊惊讶于这样的液体经过一定周期的培养后，最终会在一具人造肉体中醒来，变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而那个生命体现在正栖息在自己的精神域之中。

那些失败的又去了哪里?

&ldo;father说过，生命的伟大就在于初始的渺小，所有惊扰了它原本形态的人都有罪，不管是联盟，还是我们&lso;革新者&rso;。

&rdo;

白翊盯着培养舱内的试管，思绪仿佛穿越回很久以前，闻言只是下意识问道：&ldo;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做一个罪人?&rdo;

在纸面滑动的笔尖忽而一滞，那个女研究员抬头看过来，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翊双唇抿紧的侧脸，纤尘不染的隔离玻璃倒映出少年漠然冰冷的面孔，带着某种拒人千里的悲凉感觉。

她轻轻缓了口气，说：&ldo;我们每一个人要么是自愿加入&lso;革新&rso;组织，要么是继承父辈的意愿，father说我们和联盟一样，同样惊扰了生命原本的形态，同样罪孽深重，但是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rdo;

&ldo;小少爷，father不是罪人，他给这个绝望的世界带来了希望‐‐&rdo;

&ldo;可笑‐‐&rdo;

女研究员怔住，眉心拧紧，目光染上几分疑惑。

&ldo;难道你忘了是d病毒让世界绝望的么?&rdo;白翊略微偏过头，幽暗的眸底漫起一层森冷的寒意，&ldo;为绝望的世界带来希望，是他在赎罪而已。

&rdo;

&ldo;小少爷……您怎么这么说。

&rdo;

&ldo;我为什么这么说?&rdo;

少年眼尾微挑，黑白分明的眼仁犹如一柄削利的刃，带着隐隐颤动的杀意，唇线缓慢扬起，最终定格成一抹惊艳而又讥讽的弧度。

钢笔脱手，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研究员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而白翊已经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培养舱内的病毒。

像是溺水的人猛然挣扎出水面，第一口空气吸进肺部，她恍然有种死而复生的错觉‐‐就在刚来，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她几乎相信那少年会拔出靴筒内的匕首，狠狠插进自己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