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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rdo;郭旰状似拦我，实则动作飞快地已准备好马车，只剩了朝英懵懵懂懂。

&ldo;早去早回呀！

人家明日就走了，再不去，你要我这辈子都失眠啊！

&rdo;我步出大门，门口侍卫要跟着，我到嘴的话一转，只说去渭水边上透透气，片刻就回，不用劳烦各位。

马车起步，慢悠悠晃到了一桥之隔的渭水边上转了一圈，郭旰一挥鞭，车马向西，直向香枳驶去。

&ldo;不是去渭水透透气么？怎地上山呀！

小姐不多休息会儿，还要爬山么？&rdo;行都行了半路了，朝英才觉着方位有问题，一挑帘，香枳山就在不远处。

&ldo;爬什么山呀，等到了山下，你们俩谁上山一次，请叶护有空下来一次吧。

&rdo;我躺了车榻补眠，想了一夜终于是走了这一趟，不来，真的心里不安。

&ldo;小姐要见叶护王子呀。

&rdo;朝英终于是弄明白了，闷了半晌，憋出一句，&ldo;倒是你知我知，真不能傻兮兮地招认了去。

&rdo;

呵呵，说她傻也有聪明的时候，说她聪明又实在是少跟筋，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我笑着翻身，朝英在我右侧腰下垫枕，拢帘缓行，山径糙木冬青之香飘进车内，一路秃鹰鹧鹧长叫，不知不觉，安宁睡去。

这个梦又长又杂，梦到了祁连山，梦到了通天峡，梦到了高高宫墙，梦到了大哥大嫂，还梦到了李俶和李系。

&ldo;珍珠！

珍珠！

&rdo;脸颊轻轻被人拍着，耳边声声忧急的呼唤，我猛睁开眼，叶护大松口气，笑脸放大。

&ldo;做噩梦了？你一直在叫&lso;不要杀他&rso;，是不是因为昨日，我食言了？&rdo;他忧心，我摇头，笑着摇头。

叶护是个好人，我要他打和本就是强人所难，他答允了，却因可汗之命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已尽力了，大哥输的那场是他留了情，不然，哪可能只是虎口震裂，而那一场骑术之比，胜的那个人原该是他，而他也差些伤于狂马之蹄。

一额的冷汗，我取帕擦干，刚才的梦实在荒诞，大哥是坚持一夫一妻的，怎会学了古人娶了两位妻子，还生了八个女儿，而李俶，又怎会举剑向自己的弟弟。

是噩梦，反梦，我安慰自己。

&ldo;你的马，还狂不狂？&rdo;我小声问。

&ldo;不狂，&lso;黑云&rso;自我十五岁起就跟了我踏遍大漠，沙场征战，昨日不知是怎地了，许是我求胜心切，鞭得它发脾气了。

&rdo;叶护说得坦然，我则内疚更多，他不知，也好，他们不该是敌人，该是朋友，他日携手同战的战友。

一阵菜香飘来，我闻香坐起，饥肠辘辘。

&ldo;你饿不饿？香枳寺的素斋做得很好，你身上有伤，素淡些比较好。

&rdo;他推门，外间即是客厅，四菜一汤，两碗素面，我食指大动，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面，一抬头，他微愕。

&ldo;怎地用左手，你右手伤得很重？&rdo;他想碰又不敢碰，大掌停在肩上半寸。

&ldo;我本就习惯用左手，只是被大哥逼了才用的右手。

&rdo;我五指飞起，竹筷旋转于指间虎口，眼花缭乱，他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