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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的确，章诚实和她结婚以后，是不可能还偷偷养着一个儿子。

但是和她结婚之前呢?章诚实和她结婚时已经30岁了。

他并不是本市人，而是来自浙江省诸暨市的乡下。

他以前长期生活在农村里。

作为一个农村男子，他结婚得似乎实在太晚了。

方小娅曾经问过他：&ldo;诚实，像你这个岁数的农村男人，恐怕孩子都上初中了。

你怎么拖得这么晚?&rdo;章诚实的回答是：&ldo;可能我光顾着工作。

没有时间谈恋爱吧。

&rdo;那时方小娅正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对章诚实的每一句话她都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从无半点怀疑。

可是如今想来，却是疑窦丛丛。

而且，最令她深感不安，甚至感到害怕的是：当章诚实在梦里喊出&ldo;小华，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rdo;这句话时，他那种惊恐万分的表情，还有这句话本身所透出的暗示，简直令方小娅感到不寒而栗。

往后一段日子，方小娅每天下班后，都去医院照料章诚实，有时候还陪夜。

章诚实再也没说过相同的梦话。

但是他整个人明显变了。

他变得很阴沉。

话越来越少，烟却越抽越多。

眉头越皱越紧，笑容却越来越少。

方小娅和他做了整整五年夫妻，她敢肯定章诚实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事呢?方小娅几次问他，章诚实却避而不答。

方小娅还问过他：&ldo;诚实，我打电话到你公司请假时，黄师傅说他不知道有什么新品种要开发。

&rdo;章诚实一震，很显然忘了这事。

直到片刻后，他才含含糊糊地道：&ldo;他是不知道的。

&rdo;接着就道：&ldo;我去外面散散步。

&rdo;

他在回避她!这是确凿无疑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回避呢?他有什么事不能对她这妻子说呢?

方小娅越想越不安。

不久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还是她和章诚实结婚前夕，章诚实说要回老家去喝一个亲戚的喜酒。

十天后他重返家里，额头却包着一块绷带。

他说是回上海的前一晚，那些老乡们摆酒送他。

他喝醉了，回旅馆的路上一头撞到树上磕开的。

可是，当方小娅要洗他换下来的衣服时，却发现章诚实换下的一双白袜子沾满了鲜血。

她拿着袜子去问章诚实。

他说这是自己的血。

方小娅奇道：&ldo;你撞破的是额头，血怎么会流到袜子上?还流了那么多?&rdo;记得当时，章诚实有些神色不安，他含糊地道：&ldo;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