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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对不起，我家主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以后大概也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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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休颇为得意地对观姱说道，语毕便快步离去。

观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知无法理解这一代年轻人的心思。

四

三名少女信步走在月光之下、露水之上。

和冬夏两季相比，春日的星空也显得有些寂寥。

草虫低语，和着三人的脚步，却终不成调子。

三年前的灭门事件之后，观无逸将全家搬到了更深的谷地。

一家人聚居在一起，冬季就在院子里点上篝火，又令家人都学习使用弩机，以抵御有时下山捕猎的猛兽。

自那以后，出山的路就只剩下一条了。

就是这一条路，遇上大雪或霪雨也会阻断。

葵不清楚观家是如何维持生计的，午后她曾问过露申，露申也不知。

葵推想，大概是有一些祖先留下的产业在山外，虽委托给别人经营打理，但大部分的收益仍会送到观无逸这边。

至于观氏家族离群索居的缘由，露申说是因为先人追慕&ldo;古之逸民&rdo;，不愿入秦为官，就避居山林。

延及子孙，其实已不再有隐居的理由，但楚国贵族的后裔在汉世究竟也是无处容身的，结果，百余年来，嫡长这一支虽不断迁居，终究只是日渐远离尘嚣罢了。

旁支小宗则不断地搬离云梦。

&ldo;我听说令尊年轻的时候是个轻侠之徒，想必也曾到过许多繁华的都会吧。

&rdo;於陵葵说，&ldo;而相比之下，他的女儿活了十七年，竟然连江陵都不曾去过。

这多少有些过分了。

尽管我喜读儒书，却也不愿看你为了&lso;孝&rso;这样抽象的概念牺牲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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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才动手打我吗?&rdo;

&ldo;是啊，现在没有长辈在面前，我也可以信口胡说了。

露申，我作为长女出生在於陵家，其实得到了许多旁人无法想象、不敢奢求的东西，所以失去一些普通人的幸福也不会觉得很可惜。

那些在普通人家看来是奢侈品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平淡无奇。

问学于大儒，向乐府的官员学习音律，与於陵家的商队一起旅行，这些事情也都是我的特权。

若要冲破禁忌去追求一般人的幸福，也就意味着必须舍弃这些我一人独有的幸福。

所以说，我也是经过权衡才选择了如今的生活方式。

不过偷偷告诉你好了，假使有一天我对这一切都厌倦了，或许会背叛自己的家族也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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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是认真的吗?&rdo;

走在两人身后的小休插嘴了。

&ldo;哼，我是不是认真的小休根本无权过问吧。

不管我以后如何乱来，即使离经叛道、罪同枭獍，唯有你是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的，这是你身为女仆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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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小姐也不要忘记自己身为巫女的本分。

&rdo;

&ldo;你也想挨耳光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