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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当时的公安局长上任一年有余，在舆论压力和人大问责的双重夹击下，黯然离职。

公安局人人面目无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连交警在路上查违章车辆和治安支队&ldo;扫黄打非&rdo;都要被损上几句，却无言以对。

来年春天，人们在惴惴不安中等待&ldo;色魔屠夫&rdo;再次出手作案。

夜行女们如同待宰的羔羊，不知厄运会降临到谁头上，从警方到平民都束手无策。

说也奇怪，直到仲夏，&ldo;色魔屠夫&rdo;再未犯案。

直到秋风瑟瑟，始终未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人们开始猜测&ldo;色魔屠夫&rdo;去了哪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最终也没有定论。

第二年、第三年，&ldo;色魔屠夫&rdo;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

那段恐怖的往事，那个令人厌恶又毛骨悚然的名字，一年年地淡出人们的记忆。

&ldo;731连环jian杀案&rdo;的卷宗已经进入档案室，蒙上厚厚的灰尘。

只有枉死的冤魂、肝肠寸断的被害人家属，以及不甘心、不认输、不服气的公安干警，还念念不忘，盼望着有一天，把&ldo;色魔屠夫&rdo;绳之以法、千刀万剐，以平民愤，以肃法纪，以壮警威。

沈恕提及&ldo;731连环jian杀案&rdo;，在座的人都低头不语。

十几年过去，&ldo;色魔屠夫&rdo;的去向不明、生死未卜，当年的受害人家属也大多失去联络，破案的希望微乎其微，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二十一名被害人恐怕要永远冤沉海底。

一个李有仁，一台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亡灵对话仪器，能够创造这个奇迹吗？

沈恕像是读懂了大家的心声，说：&ldo;李先生能否创造奇迹，在过去的两周里已经用闪亮的成绩为我们做了最好的回答。

接下来，攻克&lso;1&iddot;23大案&rso;后，我们集中精力侦破&lso;731连环jian杀案&rso;，如果拿下这两起案子，可以说，百日会战的答卷就足够令人满意。

&rdo;

沈恕在会议结束前似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ldo;可欣，你接下来还是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查案和追逃这两块，由杜逸群接替你配合李有仁先生的工作。

&rdo;

可欣怔了怔，&ldo;啊&rdo;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杜逸群低头不语，似乎早已知道这个安排。

这是对杜逸群的信任和重用，还是沈恕考虑到他对李有仁的工作更有信心而做出的折中安排？

6

2013年9月9日。

楚原市刑警支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李有仁和他的仪器毫无建树。

他整天坐在警队条件最好的办公室里，排场还不小，抽古巴雪茄，喝现磨的咖啡，警队食堂的伙食不入他法眼，必须从餐馆叫外卖，而且不可以有一点荤腥，全素，菜要精致，味道要鲜美，连公安局长都没他讲究。

这让大家颇有微词，愈发觉得他像个江湖骗子，就算他误打误撞蒙对了两起案子，又能怎样？要想颠覆人们根深蒂固的灵魂虚无观念，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有人私下里叹息沈恕半世英雄，竟然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如果有人一定要抓住它做文章，就是原则问题，沈恕的支队长能不能继续做下去，都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可是沈恕似乎并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对李有仁有求必应、全力支持。

杜逸群比可欣更配合李有仁的工作，对他的指令言听计从，从不质疑，不议论，不私下抱怨。

仅从这一点来看，沈恕很有识人善用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