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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听语气，她就是黄四海的遗孀林梅婷。

黄莺犹豫了几秒钟才把门拉开，说：&ldo;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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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复式住宅，相当宽敞，面积应该有两百多平方米，装修得富丽堂皇，全部家具的表面都镶嵌着金砖似的菱形方块，虽然颜色和光泽过于鲜艳，一望而知不是真金，却仍让人有眼花缭乱的感觉。

黄莺把我们带到楼上的起居室，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ldo;你们想问什么？&rdo;

黄莺穿一身黑色套装，头顶挽着发髻。

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很好，身材修长，言谈举止都很有职场女人的味道，很难相信她竟然是地头蛇黄四海的女儿。

沈恕也直奔主题：&ldo;你是黄四海的大女儿，还有个妹妹叫黄燕，都已经结婚，在外面住。

你父亲去世当晚，你母亲林梅婷、你、黄燕的丈夫许文有，都住在这套房子里，情况是不是这样？&rdo;

黄莺说：&ldo;你们派出所的人上次已经问过了，情况就是这样。

那天是父亲生日，我和文有来给他庆生，谁知道一直等到午夜他才回家，又喝醉了，我和文有就都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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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说：&ldo;你妹妹黄燕为什么没来？你丈夫和两家的孩子也没来。

按理说给老人庆祝生日，人多才热闹，而且他们都是至亲，没有不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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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的眼圈红了，眼睑垂下来，长长的睫毛似乎在诉说内心深处的忧伤，她沉默一会儿才说：&ldo;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父母的感情一直不好，分居快二十年了，虽然生活在一套房子里，平时难得说几句话，有什么事也不互相商量。

我父亲的脾气有些暴躁，和孩子们的关系也很紧张。

我丈夫在执法部门工作，为人刻板，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看不惯，曾当面指责过他几次，两人吵得惊天动地的，后来就彻底翻了脸，我丈夫已经有七八年没登过岳父家的门了。

妹妹黄燕和父亲有很重的心结，二十一岁就离家出走，在邻省打工。

我父亲很生气，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也不允许她回家。

妹妹没有正式工作，妹夫也不务正业，两人日子过得很艰难。

妹夫人穷志短，早就想投靠我父亲混碗饭吃，可是父亲不愿给他机会，见他一次就骂一次。

妹夫倒不生气，只要有借口就上门拜望，可是从来没得到过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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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一家人的紧张关系，竟然替黄四海感到悲哀。

他生前虽然挣了几个钱，可是夫妻和子女感情都如此疏离，又未及花甲之年就过世，这一辈子都没怎么体会过人生的真正乐趣。

沈恕问：&ldo;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父亲去世当晚，是在外面喝醉了被送回家的，送他回来的人是谁？&rdo;

黄莺说：&ldo;这个问题在上次派出所来人时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送我父亲回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多年朋友，王本好，我叫他王叔，另一个是王叔的司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俩都没进屋，到门口就走了。

我父亲是王叔的司机半扛着送回家的，虽然喝得烂醉，但还是和我们说了几句酒话，大致就是那天是他的生日，亲人朋友们给他庆祝，他非常感动。

然后他连衣服也没脱就倒在床上睡觉，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还没动静，妈妈叫他起床吃早饭也不应声。

妈妈就进房去查看，才发现他已经‐‐已经‐‐&rdo;黄莺的话哽在嗓子里，抽噎着说不出来。

沈恕等她的情绪平复些以后才说：&ldo;那天晚上，这套房子里住了四个人，你父母、你、许文有，每人住一间房子，是不是这样？&rdo;

黄莺点点头说：&ldo;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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