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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ldo;药不是？他回来啦？&rdo;这个叫高兴的姑娘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眼睛特别大，永远带着股高兴劲，名字没起错。

&ldo;呃，对，不过他在村口等着没进来，让我来找你问点事儿。

&rdo;

高兴一听就乐了：&ldo;这么多年了，他脸皮还是这么薄。

他不愿意见我，我得去瞅瞅他，走。

&rdo;她一拍我肩膀，不容拒绝。

我只好带着她往村外走，路上忍不住问道：&ldo;你这是画什么呢？&rdo;

高兴伸手比画：&ldo;我在尝试着，不要被光线所束缚。

不通过眼睛，让感觉顺着胳膊流到笔尖。

你知道吗？蒙住眼睛，人类的听觉和触觉就会敏感好几倍，这样画出来的东西，特纯粹。

&rdo;

她说得特认真，这些先锋艺术我听不懂，只好换了个话题：&ldo;你和药不是认识？&rdo;

高兴大大方方说道：&ldo;我们俩原来谈过恋爱，后来性格不合，分了。

他老瞎操心，还说要帮我办出国。

我有胳膊有腿，有身份证也有护照，用得着他吗？&rdo;

我对此毫不意外，他们俩这样的性格，成了才是奇迹。

&ldo;他就是那么一个人！

&rdo;我点头赞同。

&ldo;分就分了呗，多大点事儿啊，还臊得不愿意见我。

得，那我去找他总行了吧？&rdo;高兴说。

高兴这姑娘，身上一点不高兴的地方都没有，说什么都不矫情。

在她看来，这天下简直没有值得烦心的事，也没有非得依靠的人。

她就是只流浪猫，去哪儿都不腻着你，跟她聊天可真舒服。

我们俩一边聊着一边走到车边。

药不是一看她来了，有点猝不及防，那张脸拉得快比直颈瓶都长了。

我双手一摊，一脸无辜：&ldo;人姑娘非要来，我拦不住。

&rdo;

高兴弯下身子，把额头贴到车玻璃前：&ldo;药不是，快放下车窗。

你有本事打听我地址，没本事见面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