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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院里三间平顶大房，房顶堆垛着各种木料建材，院里左边是菜地，右边是鸡窝，中间一条水泥过道伸向正屋前，非常普通的一个农家院。

老徐打开右侧一间房的门，说都在里头，你自己去看吧。

我迈步进去，屋里搁着那辆破自行车，地上摆放着一百多个潞王炉，横摆竖放，漫不经心。

我俯身捡起来一件，看看底款，果然已经改过来了，而且全无破绽。

工艺还是工作效率，都非常惊人。

我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制假团伙，和老朝奉绝对脱不开干系。

我翻检了一通，起身问：&ldo;什么价？&rdo;

能开始问价，说明我是真有诚意想买，可以开始商谈交易细节了。

到了这个阶段，大家不必再演，可以敞开说话了。

老徐眼皮一翻，敛起无知狡黠的老农形象，换了一副江湖人的口吻：&ldo;半方一个，吹叶子。

&rdo;

一方为一万，这一百多个，就是五十多万，那可是一笔巨款。

吹叶子是说现金交易，不接受物品置换或转账。

我似笑非笑：&ldo;最近几天去献宝的，人家可都是几百块一个往外卖呢。

&rdo;其实我不是在砸价‐‐又不是我出钱‐‐而是在委婉地问我能得多少。

&ldo;鉴定费三成。

&rdo;老徐不动声色。

一件潞王炉我能抽三成，算下来十几万块，对一个鉴定师来说，干这一票够几年营生了。

我飞快地心算了一下，这炉子的成本，撑死也就三百块，再把给我的分成去掉，老徐赚到的利润仍旧高得惊人。

难怪人家说，贩假古董比卖真家伙还挣钱。

这样最好，巨利当头，不怕老徐不上钩。

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开口道：&ldo;我想看看那个坑。

&rdo;老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是要看看那造假工坊的所在。

&ldo;鸡蛋都在这儿，想吃就炒一个，何必去找母鸡呢。

&rdo;

&ldo;不是我想看你们的隐私，而是这成色还有点问题。

&rdo;我随手拿起一个潞王炉，指着那炉边的光泽说，&ldo;你们这是按宣德炉仿的对吧？宣德炉用的是顶级暹罗红铜，但藩王可弄不到这些料。

你们从根儿上就搞错了。

我看这香炉的色泽，应该是用牌号h90铜合金铸的吧？使劲使过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