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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我妈于是在我背上暗暗推了一下，说：&ldo;去跟你爸看电视去，随便说说话，父子俩个还能真结仇呀。

&rdo;

我妈说的对，我爸虽然那样，但终归是我爸，我还能跟他记仇，见面也不说话么。

我听我妈的，走去沙发边，挨着一侧扶手坐下来。

这才发现我爸看得是老电影，几十年前的刘三姐，看也看了几十遍。

坐下来后才发现，我跟我爸还真是没有话聊，即使离得近，我们之间实际上也像隔了一道幕墙，他完全看不到我。

无话可说又无事可干的我觉得坐立难安，转着眼睛到往屋里到处看。

这房子跟我一样，这几年墙上的石灰都已经泛黄，而且沿墙体的部分，还大大小小剥落了好几处。

这房子老成这样不奇怪，但在这屋子里，我渐渐也发下了不同，甚至是奇怪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张照片，无论谁的都没见。

我靠在沙发上坐了一阵，觉得有点累，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的胃，大概被那块红烧肉给刺激了，现在也隐隐作痛。

我沉默着起身回房。

找了药吃了，我躺回床上，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又想睡。

结果还真睡过去了。

似乎梦到了以前，在这房子里度过的快乐的不快乐的时光。

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突然听到有个声音笑笑着叫我哥哥，心里才瞬间被无穷的酸楚感觉包裹。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是被我妈拍着脸叫醒的。

我睡得糊涂，眼前视线也模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妈担心的脸。

&ldo;要吃饭了吗？&rdo;一开口发现嗓子又哑了，拼命咳了两声才能出声。

我妈却问我：&ldo;你做噩梦了？&rdo;

我摇摇头，我妈忧郁地看了我一会儿，又问起别的：&ldo;你不是说那人不来吗？怎么又突然过来了？&rdo;

我吃了药反应总会慢一点，对我妈的话咂摸了好久，也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问我妈刚才说谁来了。

&ldo;姓沈的。

&rdo;我妈已然对沈宴印象不好，以至于连他的名字也不说。

可是沈宴怎么回来？而且，他还来做什么？

我木然地甩甩头，脑子里那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第三十六章，除夕

我妈为难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ldo;不想见？&rdo;

&ldo;他在外面？&rdo;我问。

&ldo;被你爸挡在门外。

你要是不想见，妈去打发他走。

&rdo;我妈说着刻意停下看我的脸色，见我不答话，她又轻叹了一口气，说，&ldo;不过大过年的，人也特意跑来了，真有事你们两个说清楚，就这么把人兜头赶出去总不太好，你说呢？&rdo;

&ldo;妈，我和他……&rdo;说起来还是有点难过，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更强烈，满嘴泛着酸水，差点没吐出来。

我妈见我说不下去，只知道我们两个是吵架了，了然地在我手上握了握，慢慢又说：&ldo;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是正常的。

就像我和你爸，几十年还不也这么吵过来了。

但吵归吵，有事还得说事，说开了日子照常过。

没有说一言不合就再不见面的。

那样一碰就碎的，还是什么感情，是玻璃才对。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