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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我怔了一下，还记得他说的那个案子，一个农民工为了讨薪，跟工头言语不和导致肢体碰撞，期间工头摔倒头部着地以至颅内出血不治。

沈宴当时接这个案子时跟我提过。

他没问我意见，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接。

现在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只是无期这样的裁判不免令人沮丧。

我能理解沈宴的心情，他为这个案子付出过很多，四处奔走搜集证人证据，而且鉴于被告家徒四壁的困境，他连代理费都主动放弃。

见沈宴用手指撑眉心，我微微有些心疼。

这是他的小动作，平时基本不见，只有在他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这么做，就好像要抹平眉间的褶皱一样。

沈宴原来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动作，是我偶然发现了拿来逗他才知道，那次逗得过了，结果还被他压在我租住的房间里折腾了一下午。

我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握着，发现他真的有些激动，手指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我握紧了些，望进他勉强含笑的眼睛。

&ldo;别难过了，你已经尽了力，也帮了他和他的家人很多。

而且只要命还在，总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希望。

&rdo;

&ldo;我知道。

&rdo;沈宴回握住我的手，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我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他不是小孩，心理调节总还是需要自己完成。

&ldo;小景？&rdo;过了一会儿沈宴叫我。

&ldo;嗯？&rdo;

&ldo;亲我一下。

&rdo;

他用的是肯定句，我反倒不确定起来：&ldo;干嘛？&rdo;

沈宴腾手指着自己的左脸颊，笑着说：&ldo;你亲这里一下我就不难过了。

&rdo;

&ldo;又不是小孩子……&rdo;

&ldo;我也可以是啊。

小景，亲我一下就当鼓励一下我这个正迷惘的少年。

&rdo;

实在是被沈宴难得幼稚的样子逗乐了，我忍不住瞪他一眼：&ldo;还少年，沈律师也快三十了。

&rdo;

&ldo;三十又怎么了？你生日比我早，在你面前我做个小孩也没什么。

&rdo;沈宴说着，极其无赖的突然袭击我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哈哈大笑说，&ldo;你害羞，还是我自己来吧景哥哥。

&rdo;

隔天就要上班，我早早就醒了，沈宴的手横在我脖子底下，我一动他也跟着醒过来，睡意朦胧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跟他说我其实有些紧张。

虽然对一个上班好些年的人来说，这紧张简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