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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容洗月模模糊糊地想着，隐隐记起了在那天晚上，这个少女站在曲清绫的身后。

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她想起了一切。

&ldo;我的脸‐‐&rdo;她惊恐地呼叫起来，&ldo;我的体肤！

都完全毁了！

&rdo;

&ldo;我已经是个丑八怪了‐‐什么都没有了……&rdo;她低声啜泣起来，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温热的，光滑而柔软的‐‐仿佛和平日一样，仿佛生命中那一场噩梦完全没有发生过。

&ldo;不，姑娘。

&rdo;殷敏伸手安抚着她，轻声道，&ldo;你很美，天下找不到什么比你更美丽的姑娘了。

&rdo;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ldo;你骗我……我的脸在地底被万蛇噬咬，蛇毒已经将我血肉都腐蚀了……&rdo;

殷敏拿起床边的一把铜镜，交到她的手中，&ldo;你看，姑娘‐‐你很美丽，什么事都没有。

&rdo;

镜中出现一张绝美的脸庞，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分明是曲清绫的脸庞。

她仿佛在镜中静静地望着她。

她以为曲清绫就在自己的身后，转过头去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ldo;这‐‐这不是我。

&rdo;她喃喃地道。

&ldo;这就是你，姑娘，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曲清绫，&rdo;殷敏轻轻拿走她手上的铜镜，&ldo;你忘记了‐‐你交付了你的余生，从你付出余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将代替曲清绫而活下去。

&rdo;

原来……原来这就是曲清绫所说的买下她的余生，让容洗月以曲清绫的容貌，曲清绫的身份，去完成曲清绫未能完成的事。

&ldo;她人在哪里？&rdo;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发现全身原本瘫软断裂的筋脉已经被接驳，&ldo;我要见她！

&rdo;

殷敏温柔肃静的脸上浮起悲戚的神色，她垂下头，&ldo;曲姑娘为了救你，将平生修炼得来的内力都传给了你，精力衰竭而死。

&rdo;

&ldo;她……她已经死了吗？&rdo;心中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在这多日的奔波之中，她虽然未能直接与曲清绫交谈，却对她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依赖。

殷敏点点头，站起身来，&ldo;姑娘，我要送曲姑娘的灵柩回极北之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到江南。

葬月宫的人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来接姑娘，曲姑娘要你做的事情，写在桌上的密函中。

做完了一切曲姑娘未能完成的事情之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曲姑娘临死之前说过，虽然买下了你的余生，但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那是‐‐她一生都没能得到的东西。

并且，她还说，倘若你后悔，随时都可以抛弃了这个身份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