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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杨婵来的时候，寸心正在和小乌龟闹，她老远听见，&ldo;小龟你不许乱讲，杨戬说了他会来接我，他就一定会来的……&rdo;后面的她听不见了，杨婵心一痛，准备转身离开。

&ldo;婵儿?&rdo;敖寸心喜欢极了这样唤她，从前在灌江口，她们俩相互扶持过那十多年的时候，她就说过，这样啊，显得亲切也亲热。

杨婵离开了杨戬，就一点儿主张也没有，她本来真的想随了哥哥的意，把他死了这一件事瞒着，不说让其他人不知道，只需要瞒着敖寸心就好了。

可是沉香瞒了她彦昌的死，她想起那种无果的、空荡的等待，把手上的风铃掐得死紧。

&ldo;二嫂……&rdo;她说，&ldo;二哥死了……&rdo;

小龟本来被寸心抓着，却突然落了下来，那种砸在地上的痛它此生都不想再体会了。

它听见敖寸心颤抖的声音，&ldo;婵儿……你……你骗我……&rdo;你看，连她自己也不信对不对，她离开杨戬的时候，看见了他苍白的唇，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结局对不对。

敖寸心苦笑着摇了摇头，&ldo;你看，永远都是他……上次我去招惹他，他不要我，如今明明是他招惹的我啊……&rdo;为什么还是不要她……

杨婵拉住快要晕厥的她，&ldo;二哥本是要我瞒着你的……&rdo;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去伤寸心，也做不到让寸心去做无妄的等待，像多年前的她一样。

她想起多年前沉香在华山的喜宴，他带着西海三公主来。

后来在真君神殿，她这个妹妹下意识地问了他。

&ldo;二哥，你爱的，不是嫦娥姐姐?&rdo;

杨戬沉吟一声，微微颔首，&ldo;仙子可当长姐，可当挚友，可当知音，可始终不是二哥心中之人。

&rdo;

&ldo;那当初为何不向二嫂解释清楚?&rdo;杨婵有时候看得懂她二哥所想，有时候觉得她二哥深不可测，可是多数时候，她这个妹妹都是不懂他的。

杨戬苦笑，&ldo;她不会信的。

&rdo;她不会信他不爱嫦娥，&ldo;就像她不会信我爱她一样。

&rdo;

敖寸心不会信杨戬不爱嫦娥，就像她不信杨戬会爱她一样。

西海三公主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毕竟该哭的该累的，在那一千多年里都哭过了累过了。

可是她哭来哭去，都是为了一个人，如今她还是会为了他哭。

&ldo;二嫂，二哥不是不爱你，只是你不信而已。

&rdo;

只是你不信而已。

她忽然想起，他拿着丁香到她面前来，温柔笑着对她说&ldo;一切重新开始&rdo;。

他抬头看月光时，如果她不发脾气，他也会将她拥进怀里，那个时候，他眼里只有西海龙女，并没有月光啊。

她想起她逼他做官，他冲她道出司法天神的代价。

她扑进他怀里问他，&ldo;你真的会丢下我去做司法天神吗?&rdo;他在她发间轻言，&ldo;傻瓜，当然不会了。

&rdo;

其实那个时候，杨戬就在跟她说啊，他不爱嫦娥，他爱的是敖寸心。

只是死脑筋转不过弯来，自以为聪明了上千年的西海三公主明白不过来。

&ldo;那块月饼都放了几百年了，去丢了吧。

&rdo;

可是他去丢的是月饼，如今怎么把自己也弄丢了呢。

她扑进杨婵怀里，她说，&ldo;婵儿，我想他回来……他一定怪我了……&rdo;

杨婵摸着她头发，&ldo;二嫂，二哥他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什么事情都瞒着，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

你从西海出来那几百年，我以为幼时的二哥回来了，可是后来，你出事，我才晓得，他是愿意为了你重新活。

&rdo;把什么都忘记，只记得敖寸心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