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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要不就找个姑娘成家，跟男人断个干净……&rdo;

&ldo;妈，不行的，我不可能和他分开的……&rdo;

她又喘了口气，哆嗦著闭了半天眼睛：&ldo;……把你养这麽大，都白养了……好，不用管你，你尽管去和男人快活，反正我还有亦晨，他是一时糊涂，我去找他，我就不信我两个儿子都不认我了，我……&rdo;

&ldo;亦晨他也……&rdo;

&ldo;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亦晨他要不是给你带坏了，怎麽会做出这种事！

&rdo;

我愣了愣，抿著嘴低头没再说话，眼泪却慢慢聚集起来。

&ldo;我们程家，少了你一个，也还有一个儿子，你尽管去，不用管我的死活，不用在这里假惺惺。

&rdo;她又开始呼吸急促，声音也发抖起来，&ldo;程家……总得有个传宗接……代的……，总得有一个……我生了两个儿子，总得有一个……&rdo;

一口气接不上来，我忙过去用力给她顺气，喂她吃了药，一下一下慢慢摩著胸口：&ldo;妈你不要急……好一点没有？是不是还是胸闷？妈……妈──&rdo;

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怔怔看著我，目光茫然地流下泪来：&ldo;小辰啊，妈是不是很坏啊。

&rdo;

&ldo;……&rdo;我忍著眼泪摇头。

&ldo;妈也不是想逼你们，你们是我生的，我怎麽舍得你们受苦……&rdo;她抖抖索索在怀里摸索，&ldo;妈钱都舍不得花，你看……都存了这麽多，一分都没舍得动过，都是想存下来留著给你们成家……&rdo;

我说不出话来地继续摇头。

喉咙里酸涩得难受。

&ldo;妈再怎麽样也是为你们好，妈也是没有办法……&rdo;抓著我的手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ldo;小辰啊，你是做哥哥的，你比亦晨懂事，你知道妈的难处，你也不要怪妈……&rdo;

走出医院，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松软得脚都站不稳。

都说我们这种人的爱情就算再怎麽离经叛道，毕竟没有伤害到别人。

可我们分明是伤害了她。

陆风一直在等我，见到我的时候他有些紧张，但终究什麽也没问，只是说了声：&ldo;你眼睛好肿。

&rdo;

弟弟和秦朗的事是他的错，可我不忍心责备他。

他就坐在我旁边，把我的手拉过去，包在手心里，一声不吭低头望著我们交握的手。

&ldo;陆风，我妈情况很不好。

&rdo;

&ldo;恩？&rdo;他抬起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我。

&ldo;她坚持想要一个孙子……我和亦晨，不能两个人都让她失望，所以，我……&rdo;

&ldo;什麽？&rdo;他的声音没我预想的激动，反而波澜不惊。

&ldo;亦晨不大懂事，他和秦朗都像个孩子……我在想，我是不是……&rdo;他的平静给了我说下去的勇气，我咽了咽口水，&ldo;能先结婚……你给我几年时间，等我能先对她有个交代，然後……&rdo;

&ldo;这是你的打算？&rdo;他漠然的口吻，&ldo;你决定了？&rdo;

&ldo;我还在考虑……&rdo;我老老实实。

&ldo;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麽做很伟大？&rdo;他的语调突然尖锐起来，&ldo;程亦辰，那你准备怎麽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