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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3页）

齐誩平静地靠在他的肩头，喃喃问道。

沈雁愣了愣，似乎也掉入了记忆中那沓厚厚的照片里，开始寻找最初的那张，而且不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ldo;记得，那是我和你第一次对戏。

&rdo;

齐誩的一声浅笑不着痕迹地埋在他的衣领下面，继续问：&ldo;那，你还记得你当时的第一句台词吗?&rdo;

沈雁不知道齐誩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誩愿意留在他身边，留在他的双臂之间这个现实。

他闭目沉思，因为喝醉的缘故，回忆的时间稍稍变长，但并不影响他背出台词：&ldo;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算计我。

&rdo;

真是叫人怀念哪‐‐齐誩暗暗在心底感叹。

以这句台词开头的那份录音，自己私下听了不知多少次，而现在，录音里的男人近在咫尺，那个低沉端正的声音在耳边重复了一遍这些字，这些句子。

初识的种种思绪翻上心头，不经意间，笑意自然而然流淌出来。

&ldo;明知道是陷阱，还自己一个人跳进来，难道不正说明……你对我有意思?&rdo;

他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语调，轻轻接话。

&ldo;我并没有‐‐&rdo;沈雁正要继续下去，齐誩却从他肩上抬起头，四目相对，眼神似乎在示意他暂停，同时微微笑着摇头。

&ldo;不对。

&rdo;

&ldo;什么不对?&rdo;沈雁怔怔地看着他，目光迷惘。

&ldo;场景不对，&rdo;齐誩笑了笑，忽然凑近，脸颊缓缓在他脸上擦过去，挨着他的发鬓，附在他耳边低声说，&ldo;下面的台词，你是躺着说的。

&rdo;

沈雁目光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齐誩在他耳畔轻轻笑了起来，手掌放到他的胸口上，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

沈雁没有任何反抗，顺着这个动作后退一步，碰到了床沿。

&ldo;躺下。

&rdo;齐誩第二次这么说。

沈雁其实一直在勉强自己站着，这时候头还有点点晕，的确应该躺下。

于是他这一次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眼，依言坐到床边，脱去鞋子，默默仰卧在齐誩事先摆放好的枕头上。

枕头已经被齐誩立起来一点点，所以他现在的姿势半靠半躺，既可以稍稍休息，也可以和齐誩继续面对面地交谈。

可是齐誩的手突然冷不防地按住他的领口，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能让他老老实实躺在上面，却不至于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