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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的长发没有了束缚,统统垂了下来,一撮撮的被水打湿,衣服也已湿了半截,她稍稍离开水柱,急促呼吸一下,身子不知不觉在颤抖,正想继续捧水浇脸,后头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手肘一紧,立刻被人扯转过去。
水花随着姚岸的动作洒向沈纶,西装上立时染了几抹深色的印子。
姚岸不停颤抖,反手拽住了沈纶的胳膊,微张着嘴发不出声儿。
沈纶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半响,姚岸渐渐感到了万蚁蚀骨的锥痛,并不是倾巢灌下,而是一点一点的啮碎血肉,附在骨头上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她拼劲全力狠狠推开沈纶,夺门而出。
沈纶立刻追上她,树影混乱晃动,踢踏的脚步杂乱无章,他一把抱住姚岸,将她拽向公厕后面的僻静角落。
姚岸对他又踢又打,尖叫了两声又立刻戛然而止,只有闷闷的呼喊透过掌心溢出。
沈纶捂着她的嘴,沉声道:&ldo;在这里呆一会儿,好了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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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似乎听不见他的话,只一味闷叫,胡乱挣扎,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和脖颈上,随着她的甩动缠得愈发杂乱,沈纶紧紧抱着她,任她意识不清地发泄。
远远得传来闹哄哄的说话声,食堂里的菜香缓缓飘来,与公厕的臭味混在一起,愈发难闻,沈纶浑然未觉,拇指根部的大鱼际被姚岸用力咬住,他面不改色,安抚得缓拍着姚岸的背,喧哗的人声渐渐悄静,不知过了多久,姚岸才缓缓松了口,颤抖也终于停止。
她有气无力地挣了挣,沈纶却没有松开怀抱,只垂眸盯着她,正想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姚岸立刻推开他,往后跌退几步,她接起电话,小声应了几句。
沈纶能听清话筒里传来的男声,他沉眸睨向姚岸,默不作声地摩挲着大鱼际上的齿印,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眼,姚岸的长发仍有些湿,面上却已干透,瞧不出挣扎哭泣的痕迹,沈纶笑了笑,迈步离开了。
姚岸强撑着无力的双腿站在原地,待沈纶消失在公厕的拐弯处,她才哑声回答:&ldo;不吃了,我有点儿忙,你晚上再来接我吧。
&rdo;
挂断电话,她忍不住捂住嘴,慢慢地蹲了下来,晕眩疲惫感久久不退,骨头里的蚂蚁游戏似的磨啮不停,姚岸咬牙低泣。
不知过了多久,姚岸才拖着无力的双腿回到了研发室,整个下午都哈欠连天,疲惫不堪,她竭尽全力抵御着那股痛感,嘴唇已经沁出了血水,直到下班时才稍缓。
蒋拿候在品汁外的拐弯口,等了许久才见姚岸慢吞吞的走向这里,他替她打开车门,问道:&ldo;怎么这么慢?&rdo;
姚岸笑了笑:&ldo;太累了,今天很困。
&rdo;
蒋拿捋了捋她的头发,&ldo;上班太累就干脆请假休息,这几天好好调养。
&rdo;
姚岸摇摇头,恹恹道:&ldo;再说吧。
&rdo;
回到货运公司,大伙儿叫来外卖,小心翼翼的送来办公楼,又交代了寻人的进展:&ldo;她没跟家里联络过,走出李山中路后她叫了一辆摩的,那开摩的说把她放到了汽车站,我们已经去打听那几趟车了,很快就能找到!
&rdo;
蒋拿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替姚岸夹了几筷子菜,说道:&ldo;怎么就吃这么点儿,不合胃口?嘴皮都破了,多喝点儿汤!
&rdo;
姚岸&ldo;哦&rdo;了一声,立刻将蒋拿夹给她的菜塞进嘴里,喉咙有些恶心,她难受得咽下。
夜里姚岸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蚂蚁似乎爬进了她的大脑,蒋拿倚在床头翻看文件,俯身亲了亲她,问道:&ldo;开着灯睡不着?&rdo;
姚岸随意的&ldo;嗯&rdo;了一声,蒋拿扔开文件,熄灯躺下。
今夜月亮不知藏匿到了何处,漫天黑鸦,幽幽沉沉,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蒋拿寻到姚岸的唇,细细地磨了一阵,又小声与她闲聊,姚岸低低回应,到最后声音渐弱,蒋拿将她搂紧,沉沉入睡。
姚岸贴着蒋拿的胸膛,呼吸时滞时促,后背已渗出了薄汗。
第二天起床,姚岸眼窝青黑,直接让蒋拿替她请假,蒋拿求之不得,打完电话后又哄姚岸吃完早饭再睡,姚岸慢吞吞的喝完白粥,又闷进了被子里头,朝蒋拿喊:&ldo;我睡了,你去忙吧!
&rdo;
蒋拿隔着被子抱了抱她,笑道:&ldo;好好休息,我中午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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