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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郑珣瑜想得更深了一些，他脑中时不时跳出当年高宗皇帝多病失朝而引起麻烦的故事，心中不寒而栗。

&ldo;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等应即请陛下遵照旧例，除服听政！

&rdo;珣瑜对高郢道。

&ldo;那是，那是。

&rdo;高郢前年以太常卿拜相，为人倒是恭慎廉洁，但过于老实持重，不大有主见。

珣瑜目的当然不只是单单请皇帝陛下除服节哀而已，他要的是皇上能够处理政务，这事迟缓不得。

便又道：&ldo;如此即刻去请司徒杜公具名联奏，堂老以为如何？&rdo;本朝宰相之间互称&ldo;堂老&rdo;，他人又称之为&ldo;阁老&rdo;。

称呼之间，倒也可看出对宰相的尊敬。

高郢一想，有宿旧元勋、检校司空杜佑出面最好，便立刻点头同意。

杜佑在府中会见了郑、高两人。

杜佑也道：&ldo;此际情形确非一般，流言四起，人心不安，奏请圣上除服听政，尤为急务。

此事就按两位阁老的意思办。

至于圣上龙体……&rdo;杜佑沉默了一会，又说：&ldo;老夫自有主意，定给朝中诸位一个说法。

&rdo;

二月初一，高郢、郑珣瑜、杜佑具署奏章递上。

郑珣瑜看着宫侍们接过奏疏，传进帘帷后的顺宗，不知怎么，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不久，宫中传旨说皇上仍不同意。

第二天，三位宰臣再次上表力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内心隐隐的担忧早已就是事实：顺宗皇帝实际上是不能处理国家事务了，他的风疾越来越甚，已经让他接近于崩溃。

奏章传到禁中最终是传到宦官李忠言的手上。

事情已无可回避，李忠言立即召来王叔文和王伾。

叔文匆匆览毕，对二人道：&ldo;中外睽隔，终不是计。

请李中侍宣旨，皇帝陛下明日在紫辰门朝见百僚！

&rdo;

二月三日，有资格参加两日一朝&ldo;正御朝参&rdo;的文武官员在紫辰殿门下按部就班，齐齐向阶上的天子行礼。

顺宗戴着的&ldo;通天冠&rdo;压得极低，足足遮盖了大半个脸。

礼毕，只见杜佑出列，跪行数步，叩首而言：&ldo;闻陛下居哀过礼，群臣莫不担忧。

伏请陛下让臣等一睹圣颜！

&rdo;说罢，再拜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