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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小叫花子来到一个饭店门前。

这饭店的匾额黑底黄字，上写&ldo;刘家饭铺&rdo;。

两边的对子也是木质的，黑底绿字，上首&ldo;博山风干肉&rdo;，下为&ldo;八陡豆腐箱&rdo;。

他刚想去掀饭店的门帘，一个穷愁的老者已经把帘子挑起。

小叫花子一猫腰钻了进去，帘子落下。

店里没有客人，光线很暗，只有灶口与店堂连接的墙洞上，放着一盏洋油罩子灯。

火头很小，仅把小洞照亮，衬得周围黑暗冷清。

小叫花子冲着老者甜甜一笑，他虽然浑身寒气，但却笑得很开：&ldo;锁子叔！

&rdo;

锁子叔穿着带补丁的棉袄，但很干净，肩头搭块毛巾，他是饭铺&ldo;挑帘的&rdo;，兼做杂役。

锁子叔咂咂嘴，想拉过小叫花子。

可小叫花子二话没说，转身从门后头拿过笤帚簸箕，冲锁子叔笑笑，直接走向店中间的炉子。

他蹲在炉前扒炉灰，手脚十分麻利。

锁子叔站在那里看着，无奈地叹气，回脸看向窗外。

小叫花子端起炉灰走向后边。

锁子叔走向炉子，从炉台上端过一个黑碗，里面连汤带水有半碗食物。

他看看，站在那里，等着小叫花子回来。

小叫花子回来了，他把笤帚簸箕放回原处：&ldo;锁子叔，盆在哪？我再把桌子擦一遍。

&rdo;说着四处乱找。

锁子叔一把拉过他：&ldo;六子，别擦了。

我都擦过了。

&rdo;随之关心地问：&ldo;今天要着吃头了吗？&rdo;

&ldo;嘿嘿。

天冷，人家的门都关得严实，听不见我叫唤。

嘿嘿。

&rdo;

锁子叔叹口气：&ldo;六子，今天太冷，来吃饭的人少，也没剩下什么东西。

先吃了这口吧。

&rdo;

六子抬头看看锁子叔，接过碗来，三口两口扒了下去。

然后他开始舔碗。

锁子叔不忍再看，回避开了这个场面。

&ldo;多冷的天呀！

&rdo;他自语着，走向门那边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