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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先生们，这是你们的纸儿。

我希望你们能够从中捞到一些好处。

&rdo;

过了两天，格林列尔多&iddot;马克斯上校被控叛国，判处死刑。

重新躺上吊床的奥雷连诺上校，根本就不理睬赦免的要求。

他命令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行刑的前一天，乌苏娜不顾他的命令，跨进他的卧室。

她穿着黑衣服，显得异常庄严，在三分钟的会见中始终没有坐下。

&ldo;我知道你要枪毙格林列尔多，&rdo;她平静地说，&ldo;我没有法子阻止你。

可我要给你一个警告：只要我看见他的尸体，我就要凭我父母的骸骨发誓，凭霍&iddot;阿&iddot;布恩蒂亚死后的名声发誓，对天发誓：不管你藏在哪儿，我都要拖你出来，亲手把你打死。

&rdo;在离开房间之前，她不等口答就下了断语：&ldo;你那么干，就象是长了一条猪尾巴出世的。

&rdo;

在漫长的黑夜里，正当格林列尔多&iddot;马克斯上校想起自己在阿玛兰塔房间里度过的那些黄昏时，奥雷连诺上校却挣扎了许多个小时，企图凿穿孤独的硬壳。

自从那个遥远的下午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以后，命运给他的唯一愉快的时刻是在制作小全鱼的首饰作坊里度过的。

他发动过三十二次战争，破坏过自己跟死神的一切协议，象猪一样在&ldo;光荣&rdo;的粪堆里打滚，然而几乎迟了四十年寸发现普通人的生活是可贵的。

他就这样一夜未睡，弄得精疲力尽；黎明，距离行刑只有一个小时，他走进了回室。

&ldo;滑稽戏收场啦，老朋友，&rdo;他向格林列尔多&iddot;马克斯上校说。

&ldo;趁咱们那些酒鬼还没枪毙你，咱们离开这儿吧。

&rdo;格林列尔多&iddot;马克斯上校无法掩饰这种行为使他产生的蔑视。

&ldo;不，奥雷连诺，&rdo;他回答。

&ldo;我宁肯死，也不愿看见你变成一个残忍的暴君。

&rdo;

&ldo;你不会看见的，&rdo;奥雷连诺上校说。

&ldo;穿上你的鞋子，帮助我结束这种讨厌的战争吧。

&rdo;

他这么说的时候，还不知道结束战争比发动战争困难得多。

为了迫使政府提出有利于起义者的和平条件，他需要进行一年血腥、残酷的战斗；而让自己的人相信接受这些条件的必要性，又需要一年的工夫。

他的军官们不愿出卖胜利，发动了起义；他镇压这些起义，残酷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甚至不惜依靠敌人的力量坚决粉碎这些抵抗。

他决不是当时一个比较出色的军人。

他相信他终归是为自身的解放、而不是为抽象的理想和口号进行战斗（政客们善于根据情况不断变换这些口号），所以充满了热情。

就象以前为了胜利而坚定不移地作战一样，为失败作战的格林列尔多&iddot;马克斯上校指责了奥雷连诺上校不必要的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