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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蔡姓幼女的尸体解剖系何人主持？&rdo;

&ldo;广德医院副院长谭学华和驻湘西的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第二中队长钱保康，以及奥地利医生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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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谭学华主持的似有几分真实。

此人生性耿介，少逛语。

&rdo;陈文贵点着头，沉思片刻，道：&ldo;不过，以一例病案之检验结果似难证实鼠疫在常德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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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紧急调兵遣将（2）

&ldo;文贵，并非仅有一例，而是数例！

除蔡桃儿外，13日又由肯德医生发现蔡玉珍一例；由钱保康中队长发现聂述生一例；14日又由常德县卫生院长方德诚和谭学华发现徐老三一例；19日又由方德诚、谭学华和卫生署第二路防疫大队长石茂年发现胡中发一例。

这五例死者均作尸体解剖或肝脾液抽取，并从中发现鼠疫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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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一韪，你我若作深究，那常德鼠疫的疫源来自哪里？根据流行病学之原理，鼠疫蔓延，常沿粮食运输线。

我国现在以福建、浙江两省及江西毗连闽浙交界地带为鼠疫盛行之区，其距常德最近之疫区当属浙江衢县，而衢县去常德凡两千余公里，以目前国内交通情形而论，水陆二路均因战事阻隔，浙江之鼠疫远播常德实为不能。

又常德为产米之区，粮食运输当往外输而非外来，疫鼠因粮船往返而入侵常德也为不能。

只是兄所述之五例死者，病前可否远行它处？是否有外染回来的可能？&rdo;

&ldo;据探询所知，五人均系常德久居之居民，病前并未离开本城半步！

且都发病于11月4日敌机扰常之后，最早发病的仅距此日七天！

&rdo;邓一韪据实答道。

陈文贵闻言，再次陷入沉思，良久，才将半闭的双目睁开，对邓一韪道：&ldo;看来，常德确有鼠疫流行。

如敌机确在常德掷下受鼠疫传染之鼠蚤，则鼠疫必在鼠类流行。

若鼠类鼠疫暴发流行，必可测得鼠体上鼠蚤尤其是印度鼠蚤之指数。

只怕常德过去未有鼠类之印度鼠蚤的测检数据，又现时气候已转寒冷，鼠蚤指数当不致过高。

据我分析，一韪呀，常德的鼠疫流行，高峰当在明年春上。

那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是鼠类觅食、繁殖的高峰季节，一经传染开来，恐怕就不是常德一城一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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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韪点点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ldo;文贵，你所言极是！

只是如今形势急迫，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