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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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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莫不要脸了，&rdo;如意珠笑道：&ldo;人家已经有了相好啦，哪里用着你去治!&rdo;

&ldo;你说的是谁!&rdo;露凝香鼓着大眼睛问道：&ldo;我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前几天我们在哈盛强碰见和她坐在一起那个后生仔?&rdo;

&ldo;可不是他还是谁，&rdo;如意珠剔着牙齿说道：&ldo;提起这件事来，才怪呢!那个小刁货平常一提到男人她就皱眉头，不晓得有好多阔佬儿金山银山堆在她面前要讨她做小，她连眼角都不扫一下，全给打了回去。

可是她对这个小伙子，一见面，就着了迷，我敢打赌，她和他总共见过不过五六次罢咧，怎样就亲热得像小两口子似的了?尤其最近这几天那个小伙子竟是夜夜来接她呢，我在后门碰见他几次，他一看有人出来，就躲躲藏藏慌得什么似的，我死命盯过他几眼，长得蛮体面呢‐‐我猜他今晚又来看戏了‐‐&rdo;如意珠说着就拉开一点帘子缝探头出去张了一会儿，忽然回头向露凝香招手嚷道：&ldo;喏，我说得果然不错，真的来了，你快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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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凝香忙丢了粉扑跑过去，挤着头出去，看了半晌说道：&ldo;唔，那个小婊子婆果然有几分眼力，是个很体面的后生仔，难怪她倒贴都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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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挤在她们中间伸头出去瞧瞧，台底下尽是人头，左歪右晃的看得眼睛都花了，我一直问着如意珠到底是哪一个。

她抱起我指给我看说道：&ldo;右边手第三排最末了那个后生男人，穿着棉袄子的。

&rdo;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的，不由得惊讶得喊了起来：&ldo;哎呀，怎么会是庆生哪!&rdo;

露凝香和如意珠忙问我庆生是谁。

&ldo;是我们玉卿嫂的干弟弟!&rdo;我告诉她们道，她们笑了起来，又问谁是玉卿嫂呢，我告诉她们听玉卿嫂是带我的人。

&ldo;玉卿嫂是庆生的干姐姐，庆生就是她的干弟弟。

&rdo;我急得指手划脚的向她们解说着，露凝香指着我呱呱呱笑了起来说道：&ldo;这有什么大不了呀，容容少爷看你急得这个样子真好玩!&rdo;

我真的急‐‐急得额头都想冒汗了，一直追着如意珠问她庆生和金燕飞怎样好法，是只有一点点好呢，还是好得很，如意珠笑着答道：&ldo;这可把我们问倒了，他们怎样好法，我实在说不上来，回头他到戏院子后门来接金燕飞的时候，你在那儿等着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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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有什么好急呀?&rdo;露凝香插嘴说道：&ldo;你回去告诉你们玉卿嫂好了，她得了一个又标致，又精巧‐‐&rdo;她说到这里咕噜咕噜笑了起来，&ldo;‐‐又风骚的小弟妇!&rdo;

唔，我回家一定告诉玉卿嫂，一定要告诉她听。

玉卿嫂

十一

&ldo;拾玉镯&rdo;可演得真长呢，台下喝彩喝得我心烦死了，屁股好像有针戳一般，连坐不住，唐道懿直打呵欠吵着要回去睡觉了，我喝住他道：&ldo;等一下子!耐不住，你就一个人走，我还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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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挨到散场，我吩咐老曾在大门口等我，然后拉着唐道懿匆匆忙忙穿过人堆子绕到高升戏院的后门去，我们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离着高升后门只有十几步路。

你闹些什么鬼啊?&rdo;唐道懿耐不住了，想伸头出去。

&ldo;嘘，别出声!&rdo;我打了他头顶一下，把他揪了进来。

后门开了，戏子们接二连三的走了出来，先是如意珠和露凝香，两个人叽呱叽呱，疯疯癫癫的叫了黄包车走了。

紧跟着就是云中翼和几个武生，再就是一批跑龙套的，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人走空了，才有一个身材细小的姑娘披着坎肩子走出来，才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迟迟疑疑的向左右张了好一阵子。

这时从黑暗里迎出了一个男人，一见面，两个人的影子就合拢在一起了。

天上没有月亮，路灯的光又是迷迷胧胧的，可是我恍恍惚惚还是看得清楚他们两人靠得好近好近的，直到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才倏地分开，然后肩并肩走向大街去。

我连忙拉了唐道懿悄悄地跟着他们后面追过去。

他们转到戏院前面，走到十字街哈盛强里面去了。

哈盛强点着好多盏气灯，亮得发白，我这下才指着里面回头问唐道懿道：&ldo;这下你该看清楚是谁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