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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一如之前。

12

12、第12章…

顾言在和他的采访对象纠缠的第十三天，那扇门终于为他们敞开。

&ldo;你到底要问什么？&rdo;女人的声音充满疲惫。

快速的打量了一轮房间，顾言耸耸肩；&ldo;你真该好好打扫一下，这环境太糟糕了。

&rdo;

&ldo;反正也不会有朋友光临。

&rdo;女人似乎想笑：&ldo;脏就脏呗。

&rdo;

&ldo;房子是要自己住的舒服，&rdo;顾言挑眉：&ldo;为什么非得管其他呢，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rdo;

&ldo;哈，话说得好听，&rdo;女人看着顾言：&ldo;可是我们本来就生活在一个被陌生人包围的世界，如果能分得那么清楚，我又怎么可能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rdo;

邓霆从头到尾都不曾出声，默默的做笔录，眼神时不时的瞄向顾言‐‐哦，对的，他应该观察的对象是另外的一个，但可惜感情与理智再次背道而驰。

顾言的表情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的从容，他的双眸一刻都没离开过女人，眼底并非愤怒，亦非同情，那里面唯有平静，似乎坐在他对面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泛泛之交，似乎他们谈论的话题很普通，普通到多一分的波动都显得做作。

他的嗓音是淡淡的舒缓，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刻意压低的声线又仿佛怕惊扰了回忆的伤，他没有施与女人更多的暗示，他给出的真挚和专注，却是难得的尊重。

&ldo;因为心情不好，又正巧被那小东西咬住裤腿，想也没想就一脚踹过去了。

&rdo;女人美丽的瞳孔一片空茫：&ldo;后来，他们说的什么泯灭良知，心狠手辣，好像比纳粹屠杀一个民族还要可恶，有时我也怀疑我究竟是谁，魔鬼么？&rdo;

&ldo;你们总是喜欢问我为什么那么做，问我那一刻心里怎么想的，问我内不内疚，我哪里有想什么，我脑子里根本是空白的，如果当初缠着我的不是小猫是只老鼠，我也会踩的。

这些讲给你们听了，登到报纸上却完全变了样。

&rdo;

当然是变了样，女人的解释太生硬，太苍白，不够曲折和完整，或者，不够作为愤怒和漫骂的支撑。

很多情况下，真相早已被规划，新闻无非是希望按照规划的真实寻找些有力的证据。

而剥开粉饰的罪恶，其实如此的单纯，任何人都需要的发泄。

只不过，她摔烂的不是杯子，是一只鲜活的小动物。

&ldo;那之后，男朋友和我分手了，工作丢了，朋友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出去买个菜，也必须乔装打扮一番呢。

&rdo;女人叙述着生活的种种，所有的折磨堆积到最后，竟化为淡淡的苦涩。

连撕心裂肺的悲鸣都显得无力。

&ldo;你今后有什么打算&rdo;

&ldo;我想离开a城，但其他地方也闹到人尽皆知了，出国的话，我钱不够，而且，不知道能干什么？&rdo;女人困惑的双手交握：&ldo;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可以干什么。

&rdo;

解释？

痛悔？

对钉到十字架上的人而言，所有的挣扎都是颓然，烈火无情，湮没的哭泣。

&ldo;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你不用太悲观。

&rdo;顾言的话与其归类于安慰，不如说是陈述他认定的事实。

并非拥抱那抹黑暗里的孤苦，而选择推开大门，叫她瞭望远处隐约而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