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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温柔不意外他察觉过来，笑着说道：&ldo;你知道就好，是娘见你皱眉不展，怕你在私塾里头有什么事情，这才让我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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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福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ldo;倒不是有什么事情，只是今天先生讲到一段话，我有些不解罢了，回家之后脑子里头还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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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又问道：&ldo;可以告诉四嫂到底是什么事情吗？&rdo;

赵九福倒是没有犹豫，开口说道：&ldo;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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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臣为君隐，先生十分认同孔先生的说法，但若是人人如此的话，那么大周律法岂不是形同虚设，官官相护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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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温柔微微沉默下来，显然没料到才八岁的四弟会想到这么深奥的事情，她不免想起当年自己读书的时候，她的先生并不喜欢女子，对她总是冷淡，不过是因为高昂的束脩才私下教授罢了，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这些道理。

但温柔人聪明，陆陆续续还是学到一些，后来听的多了，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反倒是能够领悟过来，这会儿见赵九福愁眉不展，她就说道：&ldo;叶公是官，自然希望人人能够遵纪守法，其父攮羊，其子证之就是他所希望的治下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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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孔圣人却不同，他本人那时还是平民，又并不赞成以刑治国，赞成以德治国，恐怕在他看来，只要父慈子孝，用礼乐去约束老百姓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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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微微一笑，说道：&ldo;说到底还是在其位谋其职，身份地位不同的人，看待事情的方式也不同，只是朝廷如今奉行儒学，孔圣人的话自然还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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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福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白过来这话里头的意思了，不管谁对谁错，反正科举的时候朝廷肯定是会有偏向性的。

温柔说完，又问道：&ldo;阿福，那你心底是如何想的？&rdo;

赵九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ldo;万事都要讲究一个分寸，即使是父子至亲也是如此，如果这个父亲是因为家庭贫穷，不得已而为之，儿子为之掩饰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若是惯偷惯犯，只是为了自己享乐，那一味的帮助掩饰，岂不是助纣为虐，反倒是让自己的父亲越陷越深，总有一日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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