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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3页）

相瑛跌跌撞撞地走在回画蛇屋的路上。

雨越来越密集，泥路越来越滑。

她坐在山崖边缘，回首望望山下的度家寨，骤雨把夜搅成浆糊，已经看不到度家寨的灯火，更看不到亮灯的洞房。

她想：我再也不走路了，我的路好像走到尽头!绝望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她啜泣着，闭着眼睛正要沿山崖滑下去。

她的身子已经悬空了，正往下坠落。

她长嘘一气：&ldo;结束了，干干净净地结束!&rdo;

有人拦腰把她抱住‐‐双臂异常有力。

相瑛停止了下落，不用睁眼她都知道是谁。

哦，我死不成了。

她这么想不知是在庆幸还是遗憾。

&ldo;你傻了吗?&rdo;

&ldo;我不想活了。

&rdo;

&ldo;不，你不能死，你要带我逛渝州城的。

&rdo;

&ldo;带我走!&rdo;

&ldo;回画蛇屋吗?&rdo;

&ldo;不‐‐我不回去!不要回到画蛇屋!那里印满了他的影子。

你带我到你们的部落去吧。

&rdo;相瑛神经质地叫嚷。

&ldo;我也回不去了!&rdo;

&ldo;为什么呢?你是部落里的人。

&rdo;

&ldo;他们‐‐永远都把我驱逐!我再也不是蛇巴人啦!&rdo;

&ldo;为什么?你流着蛇巴人的血!&rdo;

&ldo;因为‐‐他们害怕我跟你在一起。

怕给蛇巴人惹出祸灾来!&rdo;

&ldo;我们都成了被抛弃的人啊!那你‐‐让我死吧!&rdo;

&ldo;不‐‐我们不能死!&rdo;

度本初环抱着相瑛，在风雨中晃荡着，从一根藤蔓摇荡到另一根藤蔓，从一处山崖飞渡到另一处山崖。

俩人的心情都沮丧到极点。

但愿就这样永远环抱着吧，就像寒风冷雨中彼此都感觉到另一个的温暖的体温，感觉到生命的律动，让心里熨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