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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癌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

在兄弟俩面前的不是直子而是癌，癌具备了人的轮廓，十分丑陋。

四郎怀里抱着的确是癌。

&ldo;四郎，三郎。

&rdo;

直子小声地呼唤着，用那无力的手招呼他俩。

兄弟俩握住直子的双手，把嘴对着她的耳朵不住地唤她，生怕她又失去知觉。

卡车从罗巴比塔向左胡进了土路，车肚子里的引擎发出隆隆声。

卷起的红色粉尘，向空中飘去。

三郎、四郎眼睛充血，昨夜两人通宵都未合眼，轮流开车和守护直子。

尽管如此，两人都没有睡意，他们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在一点上：趁着直子还有一口气，赶快把她带到父母的墓前。

直子姐姐是兄弟俩唯一的亲人和精神支柱，可这样好的姐姐就要死了。

兄弟俩在胸中发誓，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实现直子姐姐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回到父母的墓地，为双亲扫一次墓。

驾车的三郎，心中翻腾着不可名状的憎恶和焦躁。

虽然没有睡意，可由于过度疲劳，看不清车外的景物。

一小时后，卡车进入了密林地带。

&ldo;姐姐不要紧吧，四郞？&rdo;

&ldo;快，加快速度，哥哥。

看样子不行了。

&rdo;四郎声音颤抖地说。

&ldo;赶快向上帝……祈祷吧！

&rdo;

&ldo;我知道，一开始我就在祈祷。

可是姐姐的手冰凉，越来越凉……&rdo;四郎终于止不住大哭起来。

&ldo;别死呀，直子姐姐！

我求求你，别死，求求你！

&rdo;

四郎边哭边轻轻抚摸直子的手。

三郞猛踩加速器，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ldo;姐姐，别死，别死，别死……&rdo;三郎象念经似地喊着。

劈林开拓出来的岔道上，很少有人行走，也不通汽车。

赤茶色的土路象大地上的一条瘢痕，笔直地向前延伸。

拓路时，先用小型飞机从密林上空飞过，从飞机上撒下石灰画出一条白线，再用推土机沿石灰线开动，这样推出来的道路就成了一条直线。

路是推出来了，但行人很少，于是不久又开始长满灌木。

卡车在密林中发出巨大的排气声。

这样大型的卡车象铁块似的，碾碎着尚未成林的灌木，迅速前进。

汽车开始爬行，二十分钟后进入了岩山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