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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高典错直掉眼泪。

三月初，直子出院了。

内田仍旧断定直子的生命很快就会终结。

有时，在癌症晚期的某一天，它的一切症状都会自行消失。

直子出院时的情况就是这样。

直子到底能活多久，谁也不敢说，或许一周，或许十天，多半如此。

这段时间一过，癌会最后抖一下威风，夺去人的生命。

&ldo;果真如此，就是说，过了这个月就不行了吗？&rdo;四郎声音颤抖地问。

&ldo;很可能。

&rdo;内田缓缓点了点头。

&ldo;绝对如此吗？&rdo;三郞的声音也在发抖。

&ldo;嗯。

&rdo;

&ldo;既然如此，四五天后可以出院吗？&rdo;

&ldo;出院？&rdo;

内田瞧着三郎，十分惊讶。

&ldo;姐姐希望在她死以前为父母扫墓，墓地在朗多尼亚州的韦洛港近郊……&rdo;三郎喘着气说。

&ldo;在韦洛港？&rdo;内田看着兄弟俩。

去韦洛港有两千七百多公里，把濒死的直子带去，不是太冒险了吗？

患者就要开始受恶痛的折磨了。

镇痛药只有吗啡，有时连吗啡也无效。

恶魔苏醒了。

直子左颈切开的伤口又开始脓肿，很快就会长大，溃烂，流脓淌血，非专家不能对付。

于是，医生当然不能让直子出院了。

&ldo;请听我说，&rdo;三郎语音激昂，&ldo;无洽如何必须把姐姐送回科尔达农场！

姐姐她希望死在那里。

&rdo;

&ldo;……&rdo;

兄弟俩的脸色铁青，干裂的嘴唇微微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