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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裴玄静摇头：&ldo;不。

关键不在于凌烟阁的三次异象，而是金匮中所藏的《推背图》。

我说得对吗，四娘子?&rdo;

马车内部无光，只有夹道两侧的油灯光，每隔一段距离便从车帘外透进来。

车内便从明到暗，再从暗到明。

裴玄静忽儿看见宋若昭毫无血色的脸，忽儿又只能见到两只闪耀着炽烈光芒的眼睛。

良久，宋若昭才道：&ldo;炼师发现了吗?今天柳泌走得特别快。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法失败，按理说应该设法找到推卸责任的法子，可是他连凌烟阁的门都没进，就直接跑了。

&rdo;

&ldo;想必是……圣上严命他不得擅入凌烟阁吧。

&rdo;裴玄静道，&ldo;我也发现了，神策军们都只站在门外，连京兆尹郭大人都不敢踏进凌烟阁一步。

所以我想，没有圣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凌烟阁吧?&rdo;

宋若昭点了点头。

裴玄静不禁莞尔：&ldo;可是四娘子却未及时提醒我，使我犯了大忌。

&rdo;

&ldo;所以裴炼师务必要做好准备，应付圣上的盘问。

&rdo;

&ldo;四娘子想要我怎么说?&rdo;

宋若昭歉然道：&ldo;我原本没有想到会遇上裴炼师，若非万不得已，亦会尽力避免连累裴炼师。

但只要我知道有裴炼师在，便不至于彻底绝望。

&rdo;她的语气恳切极了。

裴玄静想了想，问：&ldo;四娘子自己要怎样应对圣上的盘问呢?&rdo;

&ldo;我会说，今夜凌烟阁中再起异象，证明确有鬼神作祟，连柳国师的法力亦奈何不得。

&rdo;宋若昭顿了顿，加重语气道，&ldo;尤其是今夜的异象，与《推背图》的第三十三象匹配，更足以说明第三十三象诗中的二字之变，确为天意。

&rdo;

&ldo;这个结论对四娘子很重要吗?&rdo;

恰好来到一段无光的暗路，宋若昭的眸中莹泽点点，在黑暗的车厢中格外瞩目。

她轻声说：&ldo;炼师还记得吗?我说过自己一无所长，只懂藏拙，只知自保。

两位姐姐死后，我原以为可以带着小妹若伦，从此躲在柿林院中，无声无息地了此一生，也就罢了。

却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躲是非，是非却总找上门来……&rdo;她的喉咙哽住了，&ldo;裴炼师，活着为什么那么难?&rdo;

裴玄静无言以对。

并不是活着难，而是在大明宫活着才难，可惜宋若昭别无选择。

少顷，宋若昭稍稍平复心情，问：&ldo;对于第三十三象的变字，炼师有看法了吗?&rdo;

裴玄静老实回答：&ldo;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