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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就听段成式在怒斥：&ldo;好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居然一直瞒着我!&rdo;

郭浣哭丧着脸说：&ldo;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呀……&rdo;

&ldo;算了。

&rdo;段成式道，&ldo;要不要向你爹去提，你自己看着办。

至于别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rdo;

4

郭府所在的安兴坊位于东市的正北面，靖安坊却在东市的西南面。

所以在荟萃楼前道过别，郭浣便与段成式、韩湘二人分道扬镳了。

韩湘和段成式相伴，纵马向南回靖安坊去。

坊街两侧的大槐树上，预备在上元节点亮的彩灯已经陆续布置出来。

性急的百姓早早地就在家门口挂上了奇彩纷呈的宫灯。

每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都能看到工匠在金吾卫的监督下连夜搭建灯树。

韩湘感慨道：&ldo;上元节时城中遍地火烛，最怕走水。

然而奉迎佛骨又要烧香祈福，这两件大事碰在一起，也真是难为了京兆府。

&rdo;

&ldo;你说‐‐会出事吗?&rdo;段成式问。

沉默片刻，韩湘方道：&ldo;可惜我尚未修得未卜先知的能为。

我只知道，世间的一切都祸福相依，就如阴阳共生。

有恶方有善，有悲方有喜，有黑暗才会有光明。

&rdo;

&ldo;所以大明宫中有了柳国师，就会有炼师姐姐。

&rdo;

两人不觉相视一笑，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却又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说出口。

已经回到靖安坊了。

夜更深，寒意侵人的街头，灯火渐渐寥落，星光显得比先前亮了些。

长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深不见底。

段成式举起珊瑚马鞭，指向前方：&ldo;我听他们说，外公就是在那个拐角处遇害的。

&rdo;

&ldo;是吗?&rdo;韩湘勒住缰绳，举目望去。

他记得武元衡是死在元和十年的六月，那个最炎热的夏季中。

从那时起，几度寒暑，参与刺杀武元衡的三个藩镇只剩下平卢还在苟延残喘，而其他人，不论敌或者友，很多都已经长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