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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不放，&rdo;他索性搂更紧，语气不无凄凉，&ldo;再也不放。

&rdo;

他想，其实，这样也挺好，他们做一对暗地里的情人，彼此依赖，彼此慰藉。

就算见不得光，也好过要忍受分离。

她头脑中思绪纷乱，理不清头绪，最后也只能缄口不语。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轻轻摩挲她的耳根：&ldo;你记不记得，爸爸是怎么死的？&rdo;

她一怔，回头看他。

惶恐的眼神。

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来不曾涉及到那场车祸。

他笑一笑，猜到她想什么，嘴唇碰碰她鼻尖，补充道：&ldo;我说的是你爸爸。

&rdo;

她背脊猛地一僵。

那天，爸爸又喝酒，打她，之后出去，就再没回来。

第二天有人来到他们家，说她爸爸酒醉，失足跌下了楼。

当场死亡，无需抢救，直接推进太平间。

她转个身，面对他。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他捉住她的拳头，一点一点扳开。

她握得那样用力，指甲在掌心留下深刻的指甲印，他心疼，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亲吻，然后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不许她再动。

&ldo;那不是意外。

&rdo;他说，&ldo;那时候，你昏过去了。

没听见他说的话。

他说，藤丽，别以为死了就可以逃脱我。

我不甘心……&rdo;

他那时候还小，只觉得这样一个男人，和疯子无异。

可现在，他已然明白。

心跟着所爱的女人死去，身体却还要活那么多年。

所以，与其承受这样的折磨，不如早点自我了断。

这样的男人，即使恶劣，即使不能被原谅，但终究还是会被理解。

&ldo;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怕自己会变得和他一样疯狂……&rdo;

她缓缓抬眸，怜悯地看他。

他衔去她香软的嘴唇，轻轻抬手蒙住她的眼睛。

他不需要她的怜悯，那样只会让他更深切地认识到自己的卑劣。

可是，如果无法再吻她，无法再感受她甜蜜的拥抱，那他要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