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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见他耍赖,只是冷笑,手上加力挤门,大有要把白尹腿夹断的趋势。
两个人在门口僵持着。
那大脑门太监眼见阿莲挤白尹,只急地睁圆了眼劈头盖脸骂阿莲:“嘿呦,矫情了你个玩意儿,人家白大人好心来看那病殃殃的主子,你还敢夹人家,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人家重华宫丽妃的狮子狗都能给小皇子带孝,咱毓庆宫上下愣是连个黑纱都没分着一条……”
阿莲直啐了一口唾沫在那大脑门脸上:“你要是稀罕带孝,我可以让你天天带,带你全家!”
大脑门这会儿倒是只嘿呦了一声,却是愤愤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不敢再多说什么。
场面正当尴尬的时候,忽听屋里却是传来一阵细碎的敲打声,一个虚弱地声音讲道:
“阿莲,让人进来吧。”
阿莲白眼一翻,冲里面一阵大叫:“进?进什么进?忘了当初死人的时候,是谁在后台叫你先回来,才挨了这顿打的!
越发不长记性了还!”
白尹哪里听着燕宛肯让自己进,当下更是来疯,也没顾上阿莲说什么。
越发把白小暑的无赖发挥到极致,双手一推愣是把门缝推了个大口,侧身硬挤了进去。
阿莲万万没想到白尹居然无赖到这种地步,直气地一双眼睛瞪圆,眼睁睁看白尹进来了,还面无表情地跟她说了句谢谢姑娘。
阿莲直追他追近套间,眼睁睁看他一脚进了屏风里面,急得疯了一样冲上去扯白尹的衣裳。
白尹哪里受她的制,早把半个头探进了屏风里,里面的风光完全映入眼中来。
只一眼,再次瞧见那人清瘦的脸庞。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只是飞燕尚要点缀新妆,而燕宛却偏偏是个唇不画自红,眉不画自翠的主,所谓脸上的姿色,增之一分则太高,减之一分则太矮,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便是如今脸上虽失了血色,却更填了几分娇袭一身之病的西子之色。
勾人怜爱。
毓庆宫打燕宛住进来开始,就天天由着闻人夏光临折腾,虽说不少时候侍寝都是燕宛自己坐了轿子去养心殿那里。
但是所谓男宠,最重要的事自然是在床上躺好给皇上睡,是以闻人夏很恶趣味的给毓庆宫里的燕宛坐了张相当豪华的紫檀千工拔步床,整个皇宫只养心殿、翊坤宫、慈宁宫的能媲美,几乎站据了整个套间。
只是千工拔步床虽华丽舒适,优点是很大,但是缺点就是忒大。
若是一个人躺上面,不光瞧着空荡冷清,一个翻身不注意还往里被子里透风。
白尹看他整个人半个倚靠在一个半新不旧的浅绿色绣墨葡萄的纯棉弹枕上,脸色苍白着,身子拿了三床被褥掖着里,手也缩在里面,怕是冷的厉害。
一双漂亮的摆设眼睛,徒劳地向着门口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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