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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蔡忠啥都舍得，就是舍不得那些旧东西，大口一张，说大哥治病的钱自己包了，甭在打那些东西的主意。

这下好，大话撂了出去，收不回来，每次拿不出钱的时候，那女人就用那句话堵他。

&ldo;你不是你大哥治病的钱你掏么，钱呢！

&rdo;伸着一双手，就那么趾高气昂的。

蔡忠说，他一个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去扒拉几个零碎的钞票就甩大哥床上了。

他大哥强了半辈子的人了，这一瘫被砸蒙了，整天不说话，一副不想留在人世的模样，看到弟弟为自己这么苦，带着皱纹的眼角挤出了几滴泪。

&ldo;哥，哭啥，你弟是没本事，可还养得起你！

&rdo;蔡忠握着他大哥的手这么保证的。

兄弟情，屁个兄弟情，还债而已。

蔡忠提拉着人字拖，踢着小石子，就这么溜达着。

&ldo;蔡苗二叔，今儿又早关门了，年轻小伙子，上进点。

&rdo;胡同里坐在门槛上的大爷大妈们这么招呼。

&ldo;啊啊嗯。

&rdo;蔡忠应付过去，天天说，他耳朵都起茧子了，这耳朵进那耳朵冒，听不进去的。

晚上大嫂收拾完饭桌，又开始旧事重提，蔡忠喝了一缸子水，&ldo;你先喂饱我哥吧！

嘴那么碎，我哥当初怎样看上你的？！

&rdo;

&ldo;还轮不上你嫌弃！

&rdo;

蔡忠把那些埋怨关在门里，出去遛弯，辞别了高温的白日，夜晚的微风带着暖暖的气息，轻飘飘的，跟裹在棉花里一样。

胡同再过一段就是个小树林，修得跟个小公园似的，白天属于老人孩子，到了夜晚，就属于那种如狼似虎的年轻人的，搂着爱人的小腰，趁着夜色，亲亲抱抱，沾着一点便宜就心花怒放扑了上去。

蔡忠这把年纪，说实话，岁数到不大，但是人已经苍老了，看着跟四十多似的，都是操劳的。

搔了搔头，擒了根烟在嘴里，也不急着点着，就找了一个小路边的石椅上坐下，等人。

他也是听人说的，这么能招人，说不定今儿个就不用孤枕难眠了，兜里的钱还够在小旅馆住一夜。

&ldo;啊啊，你放，放手，啊‐‐&rdo;

背后传出的呻吟声把蔡忠刺激到了，火一下给冒出来了，娇滴滴的叫声，在他心上搔挠着。

&ldo;你，你起开，别，别，啊‐‐&rdo;

蔡忠吞了下口水，下面有点涨了，虽说听人隐私挺不地道的，但是却极其刺激，蔡忠又往后靠了靠，想听清楚些。

还没等那销魂的声音再喊，就听到明显的巴掌声，清脆的一响。

蔡忠想，这是那里不合，起冲突了吧，正心中窃喜。

&ldo;我告你强迫，我这就报警！

&rdo;那女人的声音凄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