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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掌柜一瞧陆时卿的打扮，知是贵人来了，连忙搁下手边杂事，将账簿交给账房先生，躬身迎上来：&ldo;这位郎君可是替尊夫……&rdo;他话说到一半，注意到元赐娴的少女发髻，忙改口，&ldo;您身后的小娘子置办衣裳来的？&rdo;

陆时卿倒也没拆台，回头看了元赐娴一眼，与掌柜淡淡道：&ldo;就拿今日店里新进的绸缎出来挑拣。

&rdo;

掌柜面露难色：&ldo;这位郎君，实在不巧，这批绸缎已被一行胡商预定了……&rdo;

陆时卿扯了下嘴角：&ldo;如我出三倍的价，您可愿转手卖我？&rdo;

他这话一出，四面伙计的神情立刻警惕起来。

掌柜一噎，眼神闪烁几下，苦着脸道：&ldo;郎君，非小人不愿，实在是这买卖之事，讲求个先来后到的道理。

&rdo;

陆时卿笑笑：&ldo;如此，便不为难掌柜了。

&rdo;

元赐娴却忽然上前：&ldo;可我想为难，怎么办？&rdo;

陆时卿扫了她一眼。

她回看他一眼，与掌柜笑说：&ldo;掌柜的，这先来后到的说法，当然依您，但我这大老远跑来，腿脚都酸了，您的伙计又这样大张旗鼓地在我跟前晃来晃去，不瞧一瞧箱里的绸缎饱眼福，实在叫我心痒。

我就看几眼，不碍您做生意吧？&rdo;

这掌柜已然上了年纪，头发都花白了，但元赐娴这一套娇俏的笑，跟对陆时卿惯常施展的一模一样。

陆时卿突然觉得她叽叽喳喳的，特别聒噪，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元赐娴&ldo;哎&rdo;了一声，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他袖子：&ldo;你不许走！

&rdo;然后压低声道，&ldo;圣人布置的差事，得我说完了才算完。

&rdo;

他蹙眉看了眼被她拽得皱巴巴的衣袖，一把甩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负手站在了原地。

元赐娴也没大在意他这股不客气的劲，继续磨掌柜，磨得老头直冒了一头的汗，点头哈腰道：&ldo;成，成！

小娘子稍候，小人这就替您安排。

&rdo;

她偏头看了眼恰好往这边来的两名伙计，目光在俩人吃力的脚步上一落，指着他们手里的木箱道：&ldo;不必劳动掌柜安排，我就瞅瞅那箱吧。

&rdo;

掌柜赔笑，招手喝住俩人。

两名伙计对视一眼，合力搬来箱子，小心翼翼轻放到地上。

箱子落地一刹，元赐娴的耳朵微微一侧。

不料掌柜刚将箱子开了道口子，便有人从后院匆匆跑来，附到他耳边道：&ldo;掌柜的，胡商到了，急着要见货呢。

&rdo;

元赐娴竖耳听见这句，定睛往开了一半的箱子里望了一眼。

掌柜回头将箱子阖上了，抹把汗：&ldo;小娘子，实在抱歉，胡商到了……您看，要不……&rdo;

&ldo;要不我下回再来好了。

&rdo;她一笑，竟是说不执着就不执着了。

陆时卿见她瞧完了，抬步就走。

元赐娴倒不知他何故摆脸色，小跑几步跟上去道：&ldo;陆侍郎，您等等。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