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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3页）

公主泪眼看皇后，转身欲行礼，皇后止住她动作，俯身以丝巾拭去她脸上泪痕，再和颜问她：&ldo;微柔，我可以跟你说说话么？&rdo;

公主颔首，呜咽道：&ldo;孃孃有何教诲？&rdo;

皇后牵着她手拉她起身，对苗贤妃说带公主去阁楼之上说话，侍从不必跟随，贤妃答应，让公主侍从都留下，我亦随之止步，但皇后却回首顾我，说：&ldo;怀吉。

你也来。

&rdo;

公主随皇后上了楼，仍在担心父亲景况，又走到阑干边，忧心忡忡地向下探视。

皇后见状跟过去，对她说：&ldo;不必担心，你爹爹不会有事。

他是称职的皇帝，知道自己负担的责任，自会保重的。

&rdo;

公主黯然低首。

皇后又携她手，引她到阁中坐下，端详她须臾，再轻声问她：&ldo;微柔，你知道你这名字的意思么？&rdo;

公主点点头，说：&ldo;爹爹告诉过我，元德充美曰微，至顺法坤曰柔，《尚书？无逸》亦有云：&lso;微柔懿恭，怀保小民&rso;。

&rdo;

今上向公主解释微柔之意时我也在，关于&ldo;柔&rdo;的解释今上还曾说过另一重意思‐‐顺德丽贞。

看来公主是为避&ldo;贞&rdo;字之讳而没提这点。

&ldo;是这样。

&rdo;皇后又问：&ldo;那你是否知道当年你爹爹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rdo;

公主道：&ldo;这两个字都有很好的意思，爹爹是用来表达对女儿的祝福罢。

&rdo;

皇后向她呈出一点柔和笑意：&ldo;不仅如此。

这是对你的祝福。

但也包括了对你的期望。

&rdo;

&ldo;期望？&rdo;公主蹙眉，有些迷惑。

皇后颔首，道：&ldo;元德充美，至顺法坤，他希望你既有硕人之姿，更有王姬邦媛必不可少的肃雍之美，最重要的是，还要拥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以温和谦恭的姿态对待天下子民，善加恩惠，泽被四方。

&rdo;说到这里，她着意看看默不作声的公主，再道，&ldo;这也是大宋臣民对天子妻女的要求。

&rdo;

公主摇头道：&ldo;孃孃那样的肃雍之美，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我也不想做王姬邦媛，像一个普通仕宦家的女儿那样平平凡凡地活着就很好，再或者，做一个农家女都不错，没有人整天盯着你，观察你一举一动是否符合肃雍之美，那生活就会轻松得多罢？&rdo;

&ldo;她们的生活未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rdo;皇后一叹，&ldo;每个要在这世上生存的人都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农家女从小就要跟着母亲采桑养蚕，饲养家畜，再穷一些的，甚至要随父兄下地耕种；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能要学会织布裁衣，操持家务的技艺是必不可少的；仕宦家的女儿除了女红针黹，还要学习诗书礼仪，孝经女则，以备将来做士大夫家的女主人，相夫教子之余还要管理一个家族的事务……无论是谁，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面临着不同的身份带给他们的不同的责任，而是上也不会有不必承担任何责任却还能无拘无束地生活的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