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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3页）

&rdo;柔福解释，&ldo;有些旧了，也不见得好，原不是拿来送人的。

&rdo;

赵瑗却很郑重地收下，说：&ldo;多谢姑姑。

&rdo;

柔福又是一声轻叹，淡笑着道：&ldo;也不知他为什么要送来。

现在已是深秋，天已那么凉，谁还能用扇子呢？&rdo;

不待赵瑗应声，她又催他走：&ldo;还是快回去罢。

在狱中耽搁久了终究不妥。

&rdo;

赵瑗再次跪下，和泪向她叩首，待柔福受了才起来，告别后朝外走。

走了几步又依依回顾，但见柔福倚在狱柱上目送他，苍白的脸上犹萦着令他儿时初见即感亲切的温暖笑意。

6残阳

赵瑗离开两个时辰后，数位内侍进入狱中，一言不发地将柔福搀进一顶青色小轿内，就着无边夜色，经由皇宫后某处不起眼的小门，把柔福送入一个苔痕上阶绿的僻静院落。

临近黄昏时，赵构独自步入此地。

启开吱呀作声的门，紫金光线探进那幽闭的空间，纤细尘埃在起初的光柱中飞舞，室内背景暗哑，他看见柔福端坐于其间深处，一如南归那日，她有憔悴而美丽的容颜。

见他进来，她闲闲托起桌上茶杯，饮去其中无色的水，再朝他微笑：&ldo;终于我等到你。

&rdo;

只有他与她两人的天地，他仿佛自外归来，而她说她在等他，温暖地平淡着的场景，但一切真好。

赵构不由亦朝她柔和地笑，不无怜惜地说：&ldo;抱歉，这次吓着了你。

&rdo;

她却摇摇头，带着她云淡风轻的笑容，说：&ldo;我早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死在你掷铩！

？

这话的意思不衬她的神情，也出乎他意料。

适才的愉悦一扫而净，赵构的容色立即冷去，微侧目：&ldo;你这样认为？&rdo;

&ldo;常惹官家烦恼的人是不长命的，我活到今日已属异数。

&rdo;柔福上扬的唇角带来的不是友善的讯号，&ldo;你已杀了岳飞，何妨再多杀我一个。

&rdo;

他怫然警告她：&ldo;别提这个逆贼。

&rdo;

&ldo;逆？他逆在哪里？他不是谋逆，逆的不过是你的意。

&rdo;柔福呵呵一笑，&ldo;你不喜欢他整天嚷嚷着要迎回二帝；你不喜欢他絮絮叨叨地劝你立储；更不喜欢他领军抗金所获的声威……&rdo;

&ldo;住嘴！

&rdo;赵构厉声喝止，盯着她徐徐道：&ldo;我最不喜欢的，是你自以为是妄议政事的模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