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屋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8章（第2页）

赵桓带降表入金营，但没明确答应速交三镇之地的要求。

因斡离不未接到金主诏命，倒也没怎么为难他，拘留了他两日后便放了他回去。

不过那粘没喝屯兵于汴京城下却日渐骄横，强行向宋索取少女一千五百人，限年内送入金营。

赵桓不敢拒绝，遂命宫门监如数在宫女中选择，列入名册送往金营。

一时宫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宫女们都怕自己中选，人人胆战心惊，终日哀愁悲泣。

宫门监毕义开始逐宫挑选，第一天公布了第一批名单后，入选宫女莫不面如死灰、伤心欲绝，当晚就有一名宫女跳入凤池自杀。

有了这一例，那些性情刚烈，不肯落入金营受人凌辱的女子便纷纷效仿，次日凤池、及大内瑶津池淹死的宫女遂猛增至三十多人。

毕义见状也觉恻然，但君命难违，吩咐手下太监准备棺木收殓宫女尸首后仍硬下心肠继续挑选。

柔福宫中的女子们也惊恐非常，生怕宫门监会在名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每天傍晚战战兢兢地去打听公布的名单，发现没有自己后便小舒一口气，但旋即又会陷入明天未知命运的阴影中。

有一天半夜婴茀自梦中醒来，发现同屋的喜儿还没睡，一个人愣愣地抱膝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婴茀便问她：&ldo;喜儿，你怎么了？&rdo;

又唤了两声喜儿才回过神来，一下子便哭了，说：&ldo;婴茀，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的。

&rdo;

婴茀忙问她原因，喜儿一边流泪一边说：&ldo;今天我去上皇寝宫向他禀报帝姬的情况，然后想起好些天没见青菡了，就顺道去找她。

没想到一推开她的房门便看见她悬在梁上，披散着头发，面色紫红，吐着长长的舌头，眼珠瞪得像是要掉出来……&rdo;

婴茀不寒而栗，立即起身过去坐在喜儿身边，紧紧地将她抱住。

&ldo;她被选中了……&rdo;喜儿满脸是泪，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ldo;她是服侍太上皇的宫女都不能幸免……接下来肯定就是我们……当然是我们，我们是服侍柔福帝姬的宫女，帝姬是郓王殿下的亲妹妹，谁都知道皇上最厌恶的就是郓王殿下……&rdo;

没想到现今事情会变成这样，婴茀搂着喜儿黯然想，当初身为郓王妹妹宫女的她们不知被多少宫中女子羡慕嫉妒，而如今同样的身份却成了暗伏的祸因。

的确，皇上连他父皇身边的宫女都敢动，何况是跟郓王关系密切的她们。

&ldo;如果让我去金营我也会像青菡那样自杀的。

&rdo;喜儿泣不成声地说：&ldo;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才十四岁……&rdo;

&ldo;或许，我们运气不会那么差罢……&rdo;婴茀喃喃道。

其实她自己对此也根本没有什么信心，说这话既是安慰喜儿也是安慰自己，对可能存在的被选入金营一事，她有着丝毫不逊于喜儿的深重恐惧。

喜儿忽然抹干了眼泪，抬头神色严肃地对她说：&ldo;我们不能这样等下去碰运气。

婴茀，我们设法逃出宫去罢。

&rdo;

婴茀大吃一惊：&ldo;你说什么？逃出宫去？不可能！

&rdo;

&ldo;真的真的！

&rdo;喜儿急切地拉着她的手说：&ldo;我知道每天午后龙德宫东侧门都会开，让出宫采购的太监出去，那些太监人数不少，守门的禁兵未必个个都认得，要是我们弄身太监的衣服穿，混在采购的太监里低头走，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rdo;

婴茀默然片刻，然后说：&ldo;不妥。

我们既被选入宫服侍帝姬，怎能未经许可就离她而去？&rdo;

喜儿道：&ldo;我们服侍帝姬这许久了，与帝姬情同姐妹，帝姬必定也不会愿意看着我们死的，她会明白的，会原谅我们的。

婴茀，你跟我一起走罢。

&rdo;她忽然又哭起来了：&ldo;你不知道青菡那样子有多可怕，我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死人……我不要变成她那样……&rdo;